清风拂过靳长恭鬓间的发丝,在风中轻扬,恍若是搅起一池余晖,额前黑发飞扬,掠过那具有清澈的眼眸,她细眯双睫,笑得如沐春风,道:“一个人实在太寂寞了,谨之,你可愿意明年再陪我一同来?”
莲谨之一怔:“陛下——”
“还有二个问题呢?”靳长恭打断他,眉宇一凝,蓦地看到河方上游夹杂了许多黑色花灯飘流而来。
莲谨之倒没有注意到这么多,他紧了紧手指,道:“陛下,臣没有问题了。”
“还有两个,寡人下的可是谕旨,岂由你说不问就不问的。”靳长恭霸道地回了一句,视线仍旧紧紧地注视着河面上浮动的黑色花灯。
心中疑窦渐生,却仍旧不动声色。
“那,陛下您什么时候回宫?”莲谨之,头痛地思前想后,只能挑一个最保险的问题,也是他最想知道的问题问道。
“看情况,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出现,找到花公公跟契就回。”靳长恭松开他,走近河岸,仔细一看,那些黑色花灯,并不是全黑,而是黑蓝夹杂的“蓝色妖姬”花灯,这种蔷薇花灯美得令人觉得美得异常,亦危险得异常。
这时候,莲谨之也警觉地发现的状况,河面上这种“蓝色妖姬”的花灯越来越泛滥,像是要铺满整个河面的势头。
“怎么会有这么多同一类型的河灯?”他声音沉凝不已。
“看来,今天晚上有‘特殊情况’了,谨之,等一下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要离开我的身边。”
正在莲谨之沉浸在自己的思绪时,一道带着邪邪带着温暖的声音响起,传透他不安的心脉。
他诧异抬头,眼睛直接望进少年如水潭清透的黑瞳,有点点光辉闪烁。猛回神,修长细致的两指托起他的下巴,少年抿抿唇,诡异的笑意蔓延开来。
“谨之,还有一个问题,寡人不会食言的,只盼你能够问出你心底真正想要知道的事情。”
莲谨之双唇微张,失神地看着她,直到一声破水炸开的巨响传来。
“砰!”水花四射,惊得四周围群众惊声连连,躲闪不及。
“啊!怎么回事?!”
“噗通!”一些站在岸边放花灯的人,被一了惊吓身形不稳,一个踉跄跌落进河里。
“来了!”靳长恭眸光微沉,抬眸眺望上空,只见一排排稀稀索索的铁索划过天空,前头仿若一只鹰爪牢牢钳住一艘画舫船。
众人一看,这不正是秦舞阳跟雪无色他们的船吗?!难道是他们引来的仇家!
那密密似蜘蛛网般布满河面上方,瞬间从四面八方涌出一只只,像暗夜蝙蝠的黑衣人,踏着铁索凌空飞越而来。
☆、第二卷第七十五章王的男人
那密密似蜘蛛网般布满河面上方,瞬间从四面八方涌出一只只,像暗夜蝙蝠的黑衣人,踏着铁索凌空飞越而来。
莲谨之不会武功,他谨慎地拉着靳长恭,退后一步避开他们的视野。
“陛下,这里危险,您是否立即回宫?”他再厌恶她,也不会将她置入危险的境地。
靳长恭唇边漾起诡谲的笑容,一手揽过他瘦瞿的腰肢,纵身一跃而上,身已落于百米之外,此处正是打斗正酣的场地,靳长恭将惊愕失措的莲谨之放在岸边,回眸浅笑道:“谨之,轮到我的问题了,你觉得我不会救他们吗?”
莲谨之看到四周慌乱逃脱的人们,那些在水里唤喊大叫的救命的百姓,还有船上的紧张情境,秦舞阳勉强能够用毒药来防备,而雪无色武功不济,却拥有一批死卫护着,云莫深则单打独斗,身上已有多处划伤。
那些蝙蝠装扮的黑衣人,用一种像弯月回钩的刀,结成一种奇怪的阵型,将他们三人围困在船头绞杀。
“陛下,您,您走吧,谨之立即去召集守卫前来助——”他额头渗出一些紧张的细汗,却仍旧不敢跟靳长恭求救。
“谨之,回答寡人。”靳长恭将他拉近些,护着他没有让那些慌乱逃命躲离的人,将他撞倒。
莲谨之不懂靳长恭到底想怎么样,他只能凭本能回答:“陛下,您救与不救,谨之都不敢有争议,可是现在情况紧急,如果您有任何事情,谨之才万死难追其咎!”
靳长恭这才展颜一笑,抓住他,不容他有丝毫挣扎,道:“谨之,记住,只有寡人才是你的主宰,有什么事情你只要想着,念着寡人就好,其它的事情寡人会处理的。”
一个问题,一个回答,毕是靳长恭对莲之的洗脑,她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将他调教成主她的心腹,一个可以将她的后背交给他守护的人!
“陛下,您这是——”什么意思?他焦目凝视着她,不懂她的意思。
“第二个问题,你想救他们吗?”靳长恭逼视着他,毫不保留地将心中的想法表达出来。
或许是她的眼神太过强势霸道,也或许是她的声音太直接蛊惑温柔。
他痴痴呓语:“……想。”
靳长恭闻言扇动了几下直直的睫毛,眼波盈盈流转,哑然一笑,唇边的笑容静谧了整个空间,让人浮燥的心似洗涤了一般,获得平静而安宁。
“再回答,寡人的第一个问题,你觉得寡人会救他们吗?”靳长恭探进他的视线,这是第一次莲谨之如此近距离,没有隔阂地端视靳长恭。
他的五官尚有些稚气,然五官分布却毫无瑕疵,以前不曾细细打量,安静注视着他的时候,她身上有一种极具魅惑的气质,就像一种瑰丽的色彩,令他雌雄莫辨的面容更增添了几分坏坏的邪意,却不会令人生厌,只觉她表现出来的“坏”,像一种致命的毒药,让人忍不住饮鸠止渴。
“会,陛下,您会救他们。”他伸手握住她的,冰冷的双手及不上那温玉般的触感,他的心被酥酥麻麻触碰了一下,令他轻颤一下。
“信任,这是我教会你如何与我相处的第一件事情,记住了。”洁白如雪的花瓣拂过靳长恭的眉角,额前那颗比惑世红莲还要妖娆的血钻,映着那张俊美无铸的脸晶莹剔透,似缎绸似束末束飞扬起来,绽放着馥郁的花秀,令天地失色。
莲谨之渐渐迷失在她的景色之中,只能懵懂地颔首。
“莫云深,坚持住!”一声愤慨激怒的吼声传来。
他一醒神,立即迎声眺望去,只见莫云深一身月锻华绸已染尽血色,他似旧像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