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时,喀目一脸痛苦,双掌抓住头:“接着,再有陌生女人来我们村子,我们便不再招呼她们,并且态度很冷漠厌恶,并且不准村里的男人跟她们再接触,但因为这种态度,却彻底地惹恼了那群毒寡妇她们,她们撕开了那层伪装的温和,开始用武力来逼我等就犯——”
“四年,只是一个四年,我村原本的五百多男人,眼前,被欺凌得只剩下眼前这,这这几十个了,呜呜——”喀目终于忍不住满心酸楚,痛哭了出来。
“我没办法,我真的没有办法——”他摇头。
“终于,终在我儿圭被她们强硬地抓走的时候,我彻底崩溃,我想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否则我北澜一族真的就彻底灭族了啊!于是那日我冒险去毒寡妇寨探听消息,而在回来途中,遇到了暴风雪,便决定先去平日的木屋歇歇,再回村与他们商议,却意外在木屋看到了两个昏迷的人——”
“看得出来,他们是两个落魄遇难的人,我当时是这么想的,但很快我就发现一些端倪,因为这两个人很特别,一个少年模样凄惨纵横疤痕,一个却很英俊漂亮,但他们身上却有着跟我们不同的气质,特别是他们身上穿着的布料绝非我等有幸能够碰过的精致,我曾经学过一些医术,我探过那个模样凄惨的少年,他身体很糟糕,而另一个虽然也虚脱了,但却有一股力量在慢慢滋润着他的身体——”
“在感受到那股力量的时候,那一刻,我不知道脑中突然有什么东西被炸开了,我脑袋晕晕沉沉,好似什么都想不到,又好像想了很多,接着我做了我这一生,最自愧,却绝不后悔的事情——我将那个满脸疤痕的男人,从另一个人怀中扯走,偷偷地扔在了毒寡妇寨的门口——”说到这时,喀目目露深深地愧疚看向靳长恭身后的那个戴着铁面少年。
“我是一个卑鄙的人,因为我自己没有本事,没有能力去救族人,我只能将希冀寄托在这个拥有力量的少年身上——那时候,我想我已经没有了理智,甚至连一个人都算不上了,我根本不愿意去想,那个面容凄惨的少年是多么地无辜,我将他送进那个地狱一样的地方,而他将会面临着什么——”
听到村长的话,周围的族人全都震惊了。
而夏合欢则听到他的每一句,神色便冷洌一分,似要生生将他割成肉甕!
喀止颓废地垂下脑袋:“第二日,另一个少年终于醒过来了,那个时候我害怕且激动地躲在暗处,我在看到那少年犹如神衹般,凛凛身躯立于雪中的身影,我心中有一道声音在疯狂地呐喊——是他,是他,上天绝对是派他来打救我族人,我——呃!”
突然,不等他说完,一只如钢铁般的手死死地锢住他的喉咙处。
“你该死!你知道吗?”靳长恭眸光森冷,语气带着杀意逼近他:“你们想要得救,你们感觉到绝望,但这些就能够当成你伤害别人的借口吗?”
喀目脸色涨红,苦笑一声,断断续续:“我,我知道,可是,可是我没有办法了——”
“没有办法?”靳长恭极度讽刺鄙夷地冷笑一声:“不是没有办法,而是你懦弱无能造成的吧,身为族长,整整四年,你一族从原本八百多人,难道还拼不赢那区区二百多的女人,就算他们有武器,难道你就不会想办法吗?宁愿站着死,亦不愿屈辱地活着,你们有这种决心吗?就是因为你们一再退让,一再容忍,才遭至如今的场面。但你们却不自省,反而无耻地做出这种下作的事情——”
其它人被生生撕开这种遮羞布,脸色一阵红一阵白,难堪而尴尬。
特别是喀目简直就是万念俱灰,他知道这个少侠说得对,就是因为他太懦弱,太害怕,不敢与那毒寡妇寨抗敌,才导致族人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中。
即使是他一再妥协,一直为保护族人努力,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有保护到。
“他能够在毒寡妇寨内活着,是他的幸运,是他命不该绝,但绝不会是原谅你所作所为的理由。”靳长恭目射寒生,令人不寒而悚。
“我可以放过北澜村的人,但是,只有你,只有你喀目——”
一把松开他,喀目便再度软腿地跪在地上,他爬到靳长恭面前,对着夏合欢使劲地嗑了三个头:“我知道,在我做出这种龌龊卑鄙的事情,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无论如何,谢谢,谢谢你们了。”
他掩面哽咽着哭泣,那如山般壮硕的中年男子竟像一个小孩子一样悲痛而哭,周围的族人虽然知道他做了这等事情,亦不勉不忍看下去。
而喀目哭着哭着,突然就倒在地上。
“爹,爹!”
“村长!村长!”
圭看着他爹轰然倒下,一直忍着不敢出声的他才冲上去一把扶起他,这才发现他口溢乌血,这才知道他一早就预料到这种结果,提早服了毒药,便立即心痛地哭了起来:“爹,爹,你怎么了,爹,呜呜——不要,您不要死,爹爹——”
其它人看到村长死了,心底一阵泛酸,有些人忿恨地看向靳长恭,认为是靳长恭前来逼死村长的,但他们却不敢动,只用一种愤怒却畏缩的眼神窥着她。
“若你们真有这种勇气替你们村长报仇的话,毒寡妇寨恐怖就不会猖狂这么久了。”靳长恭感受到他们的目光,轻蔑而冰冷地扫了他们一眼,当即所有目光都刺痛地收缩了回去。
不再看那死去的喀目,靳长恭上前拉住双手冰冷的夏合欢,便欲走。
“等等!”圭放下他爹的尸体,倏地站了起来,盯着他们的背影,抹了一把眼泪,抽噎道:“你,你早就知道,是我爹,爹做的吗?”
圭自获救回来之后,跟他爹讲述了一遍获救的事情,喀目便同时跟他说过这件事情了,所以他很清楚爹心中的自责,与所犯的过错,他并不怨恨他们逼死他爹,因为就算他们不出现,他爹也绝对不可能跟以前一样了。
靳长恭停下来:“知道。”
“那,那为什么,你还,还愿意,救,救我们?”圭惊讶道。
他觉得她根本不需要特地将毒寡妇寨全部杀光了,凭她的身手直接救走了那个少年便可以,这样一来,留着那些伤害了她的人的毒寡妇们,不是会让北澜一族得到应有的报应吗?
靳长恭斜睨了他们一眼:“我并不是想救你们,只是纯粹地看她们不顺眼而已!”
靳长恭说完,不等看他们有什么表情,便拉着夏合欢直接走了。
而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