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晚抬了抬头,但林青杭察觉她即将远离,手臂又收紧两分,箍得她脊椎压力山大,只好又把头埋进他颈窝。
他一点都不想放手。
纵使没有任何立场,没有身份,也不知道她怎么想,不知道她为什么回应。但现在这一刻,林青杭仿佛垂死挣扎般不愿从梦中醒来。
倒是易晚刚刚这么一番动作之后清醒了不少,她眨了眨眼,睫毛挠着林青杭的脖颈,手指甲也轻轻刮着他的侧腰。
直到逗得少年忍不住压着喉音抖了一下,松开她些许,她才暗暗笑一下,踮起脚凑到他耳边。
“你舍友回家了吗?”
回了,全部都回了,就剩林青杭一个人。
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出这样一个提案:把易晚带回自己宿舍。
淡定如他,虽然成功地跟门卫大爷聊了两句报修,转移了大爷的注意力,从而可以让易晚猫着腰从墙根的视线盲区溜进楼,但当他真正上楼看到宿舍门口倚墙等待的少女时,还是紧张得差点踩空。
林青杭恋爱经验几乎为零,即使有着正常男生对女生的好感与冲动,但所有的事情仅限于脑中的幻想,也不知道今天这样,是不是他想过无数的那样。んаǐτаɡωо.о⒨(haitangwo)
他面色如常,但开门的时候差点没把钥匙拧断。
易晚踏进男生宿舍,环顾四周,并没有想象中的脏臭邋遢。虽然的确有些桌子物件摆得很乱,但是至少没有乱丢的袜子或者狼藉的垃圾。
她略带惊奇地去看林青杭,后者清清嗓子,云淡风轻道:“我平时有叫他们打扫。”
话是这么说,他还是有点不能确定自己的座位床铺是不是有瑕疵,正想赶在易晚前面去检查一下,却被她拉住了。
“让我猜猜你的桌子在哪。”
她水灵灵的眼睛里是林青杭少见的调皮与戏谑,他张张嘴想说点什么,但还是任她去屋里打量。
易晚很快就回过身来,指着宿舍里最干净整洁的一张桌子:“这也太好猜了……”
林青杭弯弯嘴角,接过易晚的书包放在自己的椅子上,用余光检查着自己的桌面有没有哪里不妥当,又突然被凑近的少女占据了全部的视线。
易晚歪着头看他的眼睛:“你紧张什么?”
林青杭:“……”
你说我在紧张什么?
清雅白净的少年一边努力控制表情,一边掩饰不住地涨红着脸,连眼神都不跟易晚对上,仿佛看她一眼就会破功。
一本正经的纯情,让易晚又觉得自己很过分,像上次那样过分。
明明刚才,就在刚才,自己都想好了。不去招惹他,不去打扰他,不去回应他,让他自己发现什么才是最适合他的。
可是一碰上他,见到他暗藏汹涌的淡然眉眼,在他好像自己也没反应过来,却下意识不撒手的拥抱里,体会到他难以化解的感情,以及与以往熟悉自我的矛盾……她又把想好的事情全忘了。
她暗叹一声,转身去找他的床铺。
一样的好猜,床头一盏小灯,枕边摆着几本书的那个肯定是了。
她有种冲动,想现在就扑进他被子里。
林青杭还在原地仿佛陷入天人交战,易晚看不得他这副样子,明明有想法有冲动,却非要自己扣上枷锁。她便又去逗他:
“幸好你睡下铺,上铺如果睡两个人,床架可能要塌噢……”
林青杭下意识就说:“你睡我的床,我去睡老何的床就行了。”
老何是他们班同学,平时跟林青杭关系不错。
易晚:“……”
你等着瞧,今晚你能睡老何的床才怪!
但她不急着继续这个话题,又抛出一枚新的炸弹:
“那你睡衣借一件给我穿吧,我没带换洗衣服诶……”然后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往前一步,上手拉住了林青杭的衣服,“啊也没有内裤……你介意我真空吗?”
林青杭越听越崩溃,方才在昏暗书架间的孤注一掷被全部击碎,他不曾预料易晚会这样直白,而他也最不擅长应对这种直白。
他寻找救命稻草般打开衣柜抄起一件衣服一条毛巾就扔给易晚,急急忙忙推着她去浴室,看着她似笑非笑关上门,才回到自己宿舍,虚掩上门的那一刻他都快爆炸了。
硬得快爆炸了。
易晚连珠炮似的进攻打得他措手不及。他原意只是想再跟她待一会儿,能够再抱一会儿他就满足了。他本来就喜欢她喜欢得不行,她提的这些……他也没有办法拒绝。
林青杭弓着腰,死不承认自己的内心深处那点恶劣的雀跃。
他艰难地挪到一张椅子上靠着,只觉自己从未有这般失态,思绪只要稍微往在外面洗澡的易晚身上一偏,他就胀得呼吸急促,巴不得她洗慢点,又巴不得她洗快点。
他明明知道同学都回家了,整间宿舍除了他空无一人,但他却感受到一种做贼心虚的汗意。
门开的时候他差点窒息。
易晚穿着他的衣服,衣摆垂下来将将盖住大腿根,两条玉白修长的美腿明晃晃露在外面,刺得他眼睛发红。她拿毛巾拢着头发,发梢还在滴水,整个人柔软得像只小猫咪,正对着他喵喵撒娇:“好冷呀……”
他一时紧张,忘记把睡裤也给她了。
林青杭嗖一下跳起来把她拉进屋内,看来看去还是自己的床最适合安置,让她坐在床边,再用被子裹着她光裸的腿。
易晚继续娇嗔:“还是好冷……你不是学霸吗?怎么这么笨呀……”
见他依旧手足无措,易晚掀开被子,赤足轻轻踩他的脚踝:
“用你体温嘛……”
是她的声音太甜,她的皮肤太白,她的小脚太软。
不是我冲动,不是我淫邪,不是我失控。
林青杭蹲在地上解开衣扣,慢慢把那双小腿拢到怀里,仿佛小偷在私藏名贵的珠宝。
他入坠幻境,已经将自己催眠。
在少女的注视下,林青杭沉重地,艰难地,同时又虔诚地,将脸埋进了她的大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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