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望点头:“我会尽全力。”
贺白艳道:“那么,反对改变的那些人……”
韦帅望道:“可以离开。”
贺白艳轻声:“没有……不能缓慢改变吗?只允许自愿的血祭。”
韦帅望沉默一会儿:“其实可以,我认为别人有自杀的权利,但是,我觉得如果你找不到别的自愿的人,下次或者大下次的话,有可能会自已……我还挺喜欢你的,不想让你死。”
贺白艳愣了一会儿:“不祥之身……”你知道我做了那样的事之后,认识我的人都不再当我是一个人吗?只有魔教……接纳我。可也只是……
我没想过有一天会有一个我觉得不是人渣的人把我当人看。
贺白艳慢慢跪下:“我听从教主命令,从此以后敬教主如魔王。”
帅望眨眨眼,呃,这样子你就满意了?这么好收买?我还没想收买你呢……
贺白艳抬头,半晌:“教主,教里很多人对教主投降冷家不满,认为你背叛了魔王,属下真心诚意建议教主暂缓禁止血祭,安抚教众之心。否则,属下担心,教中有变。”
韦帅望听贺白艳这话,不禁一愣,这意思分明是贺白艳知道些什么,他微微沉吟:“小贺,人各有志,这没问题,谋反就不是我能容忍的了。我也知道在这件事上我一言堂了。但是对于我来说,这是不能让步的问题,虽然我是后来的,但我不是自己要来的,是你们请我来的。我来了,我也不是不能容不同意见,提意见可以,走也可以,赶我走也可以,但是让我留在这儿做教主,却不听我命令,这不行。你说呢?“
贺白艳半晌:“是!”
帅望道:“一举消灭反对者倒是省事。但我还是愿意少死点人,消叛乱于未起之时。你能提醒我,我很感谢,如果你知道什么,我不会强迫你告诉我,但我希望你告诉我。”
贺白艳沉默一会儿:“魔教里有人反对教主,不是一个人,也不是几个人,可能有包括堂主和其他一些小首领的几百人,是有组织的,不但有组织,而且组织严密,我知道这件事,是因为我一直反对取消血祭,李唐隐约暗示,有很多人同样反对取消血祭,如果我想谈谈,可以举行一个仪式。我当时就感觉这是……谋反。李唐死后,种种迹象表明,这个组织并没有解散,而是有人接手。不是我不告诉教主,我只知道这些。虽然这些人教主不看在眼里,但教主冒然取消血祭,他们会煽动更多人闹事。”
帅望深深叹口气,头疼了。要不要拒绝手下的自杀请求,为了一年少死一二个人,而杀掉几百反对者?
甚至这几百人如果煽动叛乱,可能有更多人加入,自相厮杀的结果可能要死几千人。
帅望缓缓道:“我想想。你也想想。我想法是这样,摩尼教有一套完整的教义,经过你的完善,我感觉到这个世界观还是可以推广一下的,虽然你的魔王代表的是黑暗,但是,他为了留住光明,创造了这个世界,所以,我想,他很愿意让我们宣扬仁爱、信仰、忠实、慈善和智慧,虽然他自身充满黑暗,却向往光明,他会愿意更多人喜欢他带给人类的礼物。即使这个血祭里有他喜欢的东西……”帅望沉默一会儿,冷恶喜欢这个吧,就象喜欢同女人上床上一样,可是能他感受幸福快乐的却是爱情。
帅望缓缓道:“他忍不住看你挣扎,却更忍不住伸手拉你一把,我相信,他更喜悦众生的尊敬与信。而且这个血祭,很难为普通人接受,导致魔教只能在小范围传播,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会灭亡。所以,你考虑一下。因为我不想这个愿意给予接纳与温暖给人类带来光明的神,只在小范围秘密传播。我希望让它合法,而且成为国教,或者国教之一。有些东西,必须舍弃,这样才能得到。你想想,是坚持原来的仪式,曾经给过你帮助的原教主的仪式,还有坚持这仪式的几百人重要,还是被更多人接受,更长久的生存重要。祭祀的事,再往后推推,我要离开几天,我回来后,会召集大家一起讨论一下这个问题。”沉默一会儿:“你们有权决定魔教的方向,但是,我不会留在举行血祭的地方。”
贺白艳低头:“是。”过了一会儿:“教主,如果有人执迷……请教主不要放弃我们。”
帅望微笑:“我有我的原则。”
贺白艳愣一会儿:“你真的会走?”
帅望道:“如果全体反对,我当然无法留下。”
贺白艳轻声:“如果反对你的人,人数虽然很多,但是并没有能力赶走你呢?”
韦帅望笑了:“他们不好好习武不是我的错。”
贺白艳的面孔在面纱下抽搐了两下,呃,你,你这样不成诱杀了吗?
韦帅望轻声:“你考虑一下,怎么样最好。对魔教好,死的人也少。”
贺白艳轻声:“教主,会杀掉反对的人?”
帅望道:“我不会杀掉你的,虽然你跳着高地反对,是不是?”
贺白艳道:“那么……”
帅望道:“坚持信仰没什么,想杀我不行。反对意见随便提,指着鼻子骂我不是死罪,但是,确实给了我一个防范的方向。他们是要谋杀教主的高危人群,是不是?”
贺白艳轻声:“如果教主不会仅仅因为他们提反对意见就罗织罪名的话……”
帅望道:“我不会。我向一个很重要的人保证过,我当时还保证了一大堆条件呢,可惜我现在成了一个不被信任的人,所以,我提供的证据不被采信,所以,有些时候,我只能自己判决了。”
贺白艳点点头:“我会向大家说明教主的意思,最初阶段会鼓励他们畅所欲言,等教主心中有数,再劝大家以大局为重,舍弃细节上的计较。”
帅望站起来,欠欠身:“多谢。”
贺白艳道:“我也感谢教主第一次让我明白,魔王自身具有贪欲任骄傲暴怒种种黑暗,却全心全意向往光明。或者他偷自天国的光明不是为了拥有与玷污,而是为了在黑暗中点起一盏灯。”
帅望想了想,点点头。
如果真有魔王,他也挣扎得很辛苦吧?我们大家努力让他成神吧。
另一边周文齐笑眯眯地听着韩宇说完韦教主的嘱咐:“说服教育很多人能做嘛,何必送到我这儿来?”
韩宇扬扬眉毛:“你不能吗?”
周文齐忙道:“当然,当然。我只是怕教主有什么别的意思,我没理解到,误了教主的事。还请韩堂主明示。”
韩宇笑道:“教中人审不方便。所以,周大人保密功夫做得好点。”
周文齐点点头,啊,魔教出了问题啊,韦帅望然找不到可信的人来审案子吗?
周文齐看到送来的两人,谨慎地:“功夫都封了?确定?”
韩宇道:“肯定,即服了禁用功夫的药,又封了运用内力的道。不过,万事都有意外,你好自为之。”
周文齐苦笑:“是是,我好自为之。”
韩宇笑笑离去。
周文齐看看成禹,看看南朝。
成禹扭开头,不理。
南朝脸色惨白,颤声道:“周,周大人……”
周文齐笑:“别这样,南侍卫你太夸张了。”
南朝舔舔嘴唇,觉得嘴巴好干,快粘到牙上了:“大,大人,我还能回去见我们教主不?”
周文齐笑:“恐怕他要务在身,没时间见你。别担心,他吩咐下来了,不得轻易动刑,每次动刑都需公主批准。”
南朝愣了一下,哆嗦暂停,过一会儿:“嗯,公主批准,他呢?”
周文齐道:“他在的话他批,但是我听他话里的意思最近他好象都不在。”
南朝白着脸,惊恐地看着周文齐,再一次开始哆嗦。
周文齐纳闷地:“你这一头汗,还不停地抖,是冷还是热啊?”
南朝快要大哭了:“我,我是快吓尿了。周大人,您想问什么,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要是打我,我,我我……”
周文齐郁闷了:“我说南大人啊,你,你这态度,你怎么能到我这儿来呢?你在你们教主那儿没招啊?”
南朝哭丧着脸:“我,我那时候不是没见着你吗?”
周文齐长叹一声,我终于也大刃无锋了,不用出手,往这儿一站,犯人就举手,我要招,我立刻就招。一点出手的机会也不给我啊。
周文齐转头去看成禹:“嗯,你呢?你招不招啊,你们教主给你的待遇不如这个小南,只要我找到你有罪的证据,你就得说话,你解释里有矛盾的地方,我就能动刑。”
成禹淡淡地:“我是被陷害的,我没什么可招的。”
周文齐点点头:“来人,请这位先生到站笼里站着。”
南朝看着成禹被关到铁笼子里,脚尖着地,脖子卡在笼外。心惊胆颤地:“别关我,我招……”
周文齐微微叹气:“南大人,请这边来,您放心,你们教主的意思,明显是要放你,你这样的武林高手,没有必死的罪,我哪敢得罪啊!”
南朝微微安心,唔,这倒也是,你整老子,要么整死,整不死老子出去还不砍死你啊。
南朝回头再看一眼成禹:“他要真是被陷害的呢?”
周文齐笑道:“真要是被陷害的,一肚子愤怒委屈,是这表情吗?你看他心安理得的,他明显是不冤。弄死没问题。”
南朝打个寒战,这周文齐可不是好对付的。心狠手辣,观察入微,经验丰富,呜,我当时应该抱住韦帅望大腿哭的。
转过头来:“我要见公主!”
周文齐挑起一边眉毛:“南大人这是不相信我,还是难为我啊?”
南朝垂头丧气地:“周大人,我是想趁着还没招,或者还能见到公主,赶紧求见公主,苦苦哀求,或者能少受点罪。等招了,公主看到口供一生气……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求周大人成全我吧,一旦我能出去,我对周大人你必有重谢。我一年的薪水全归大人,大人要是有什么仇,我负责砍人!”
周文齐笑:“你就是这么把公主和教主卖了的吧?”
南朝苦笑:“这个……”
周文齐道:“那咱们一言定。如果你被放了,记得还愿。”
南朝倒想不到人家真同他订约了:“是是,一定一定。”我先答应再说。
周文齐欠欠身:“南大人等着,我去请示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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