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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山隔送行 - 第5章

    早在开学之前,柳青山就被拉入了新生群,几个素未谋面的室友也建起了小群。
    柳青山难得在社交软件上多停留了几天,对即将到来的大学生活他还是有几分向往。
    寝室按照年龄排序,柳青山第叁,只是老叁叫着叫着就被开玩笑成了小叁。
    “滚你丫的,你才小叁。”
    “说到小叁,我刚好看了部电影里面就有个小叁……你懂的……”
    ……话题突然就转到了18x上,柳青山一开始还有些鄙视,一个二个的真是丢人。
    没过多久,另外叁个人发现柳青山不在群里说话,便艾特他。
    “叁,你有什么好资源吗?交出来。”
    “没有。”
    “我不信。”众人附和。
    柳青山:我真没有。
    寝室老大:没想到柳同学还这么纯情。
    柳青山听到纯情两个字,头皮发麻,他可一点也不纯情,他也不是没有接触过那些东西,只是大部分都入不了他的眼罢了。
    “你们有,倒是发出来啊!”柳青山鬼使神差发出了这么一句消息。
    老大:聊天记录有,自己翻。
    柳青山倒没真的去翻,在他看来,那些东西是在拍得没有什么技术水平。
    这时另外一个室友说了一句:这些老师都看够了,要是我女神能下海就好了。(啊呸,不是)
    “这还不简单,AI换脸。”
    柳青山看着他们yy的对话,既鄙视又有些好奇。
    AI换脸……那玩意应该很假吧,不过,对于精虫上脑的男生而言,假不假的都不重要了。
    他脑海里一瞬间闪过宋行的脸,如果把她的脸换到——
    这种念头没能继续,柳青山觉得自己在亵渎自己喜欢的人,可是这个念头一旦萌芽一次以后便总是会在一些特别的时候冒出来。
    真是……好龌龊,连柳青山自己都这么觉得。
    同时,柳青山又会想到宋行那个已经分手的男朋友,他们是不是也会在一起看一些小电影,模仿里面的各自姿势。
    越想越混乱,他突然恨自己为什么晚出生几年,成了宋行的弟弟。
    宋行一门心思学习,基本没有留意到柳青山的变化,只是家长们发现两个人都越来越沉默寡言了。姐姐嘛是因为要备考,这弟弟的沉默就来得不明不白。
    很快便到开学的时间,柳青山因为是新生需要提前报道去参加集中军训,宋行则不用提早去。
    “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吧,也可以带我逛逛学校?”
    宋行停下在写字的手,道:“你自己不会逛啊。”
    “你反正都是看书,在哪儿不能看,学校图书馆也很好啊。”
    柳青山的目光随着宋行握笔的手流转,这手啊如果放到其他地方,他猛地回过神又沉寂下去,这样幻想下去早晚出事。
    最终宋行还是答应了和柳青山一同去学校,不为别的,只是觉得在家呆着学习的确容易分心,如果每天去学校图书馆可能会更容易投入状态。
    到了学校后,宋行看着柳青山看一切都新鲜的样子,突然姐姐上身,不自觉地开始帮他打点一切,带他买生活用品,介绍环境,哪儿的饭比较好吃,出门哪儿坐地铁……
    当弟弟的很享受这种感觉,尤其是在宋行在寝室楼下等自己的时候。
    室友们会凑过来八卦:楼下那个等你的妹子是谁啊?女朋友?
    柳青山不说话,他很享受这种被误解的状态。
    宋行并不知道自己在无意间被这群学弟误当成了柳青山的女朋友,只盼着军训早点开始,这样她就可以安心学习了。
    大一新生们被拉到部队军训之后,宋行开始每日早起去图书馆占座,她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高考前,只是这会儿并不会有老师耳提面命。
    军训的辛苦,柳青山都觉得没有什么,只是他得了空隙给姐姐发消息,总是很晚甚至第二天才会得到回复。
    柳青山第一反应是姐姐不会又跟什么野男人约会上了吧?但是再一想,多半是自己想多了,看分开前她姐姐那不考上誓不罢休的劲儿,应当暂时是对谈恋爱没有什么兴趣的。
    寝室里的几个男生,有女友的只有一个半,这半个就是柳青山,因为他对自己的感情状态总是含糊其辞,大家也就被弄得有点云里雾里,唯一肯定的是,这小子肯定有喜欢的人,而且还是会保持联系的那种。
    军训一个月下来,所有人都黑得跟猴子一样,原本白白净净的小姑娘小伙子,如今也看起来憔悴了几分。
    夜间熄灯以后,老大念叨:“你说刚来的时候,我还觉得咱们院儿没那么惨,还算有几个美女,如今咋一个都见不着了。”
    老二:“都晒黑了。”
    老四:“看我们叁儿,原本神气得跟特种兵似的,如今还不是蔫了吧唧的。”
    上铺的柳青山拍了拍床板。“老子再过十年,还是比你帅。”
    老大:“倒也是,叁儿别的不说,倒是很受女生欢迎那款。”
    老二:“你又懂了。”
    柳青山听着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讨论,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梦里他发现宋行变成了一个仙女,而他置身沙漠,嗓子干得冒烟。
    仙女送来一碗清泉,他喝下去,顿时飘飘然,再一看那仙女,突然变得一丝不挂起来,他觉得又开始口渴了。
    醒来得很早,还没到集合的时间,柳青山下床找水喝,咕咚咕咚就灌了一瓶矿泉水。
    如果他告诉宋行自己梦见了什么,宋行会是什么反应呢?暴跳如雷?绝交?
    绝交应该不至于,他们认识那么多年,还不至于因为一个梦就绝交,只是说出来肯定很影响关系。
    要怎么样才能让宋行不把自己当弟弟呢?柳青山觉得这事可能比自己想象中还要麻烦一点。
    天很快就亮了,几个室友陆续起床洗漱,却见柳青山一脸精神地站在阳台上。
    “别告诉我你一晚上没睡?”室友问。
    “就起来得早了点。”
    柳青山想到这儿拿起手机,发现昨天发给宋行的消息还没有回,他只是跟她抱怨了几句这几天天气太热。
    宋行起来得也算早,这才拿起手机回了消息,就一句——多喝水。
    此情此景,柳青山总算明白了为什么有些姑娘非常讨厌男朋友万事总说“多喝水、多喝热水”。
    他现在也觉得宋行格外敷衍。
    真想把人拉到怀里好好教训一下,不过现在他也就想想而已,他不会打扰她备考的状态,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
    军训结束当天返校后,宋行带柳青山去校外一条小吃街吃了一圈好吃的。
    柳青山不像其他新生黑得过分明显,反正比宋行预想的状态好很多。
    看着人吃得狼吞虎咽,宋行幽幽地来了一句:“不知道还以为你坐牢去了,没给你饭吃啊。”
    “那怎么能一样,这是你请的。”
    “嗐,咱们都是从同一个父母那儿拿钱,我不知道我请和你请有什么区别。”
    “你不懂,就是不一样。”
    宋行没有吃什么,一直在留意身旁路过的女孩子,她们总是有意无意地看向这边。
    明明去军训脱了一层皮,这小子还是到处散发荷尔蒙,宋行突然觉得有些嫉妒,想当初她大一军训完真的跟非洲回来的一样。
    柳青山注意到宋行在看自己,于是得意洋洋地笑:“怎么?突然发现了我其实特别帅?”
    宋行:……
    “那么多吃的还堵不住你嘴?”
    柳青山心想,吃的哪儿能堵住呢?只有你亲自出马才能堵住。
    过了几分钟,宋行突然意识到一件不大妙的事,由于自己和柳青山一男一女一起出来应当是被误认为是情侣了,否则旁边那几个桃心乱飞的女生应该早有人过来搭讪柳青山了。
    嗯,下次还是别一起出来了,免得挡了别人桃花。
    宋行默默想着,却不知柳青山的想法完全另一套,他想着以后还是多和宋行单独出来,也断了某些男生的念想。
    回寝室路上时,宋行突然说:“你如果谈了恋爱,还是跟我说一声啊。”
    “要是我不呢?”
    “那就不呗,我只是怕被你未来女朋友误会什么的,今天出去要不是因为我在你旁边啊,应该有几个女孩子早朝你扑过去了。”
    柳青山对女生的爱慕已经习以为常,高中时期就收到了好些女生的表白,只是他都没当回事。
    “放心,我不会随便谈恋爱的,除非——”
    宋行紧盯着他,感觉他突然变得神秘兮兮。
    柳青山突然靠近宋行的耳朵,轻声道:“除非那人长得跟你一样。”
    宋行眼睛霎时瞪得老大,这小子在说什么?他知道他在说什么吗?
    柳青山没等她完全反应过来,打算适可而止。
    “开玩笑的,我先回寝室了。”说罢挥手作别,几步就跑着消失在了夜色里。
    留下宋行在原地发愣,她觉得段希惠可能没有说错——你弟不会是暗恋你吧?
    不对,他都说了开玩笑的。
    算了以后再说,宋行很快又将注意力放到了备考和复习的事上。其实她如果不是因为在备考,多想一想一些二人相处的细节就能发现更多可疑之处。
    比如二人在外面吃饭时,宋行嘴角脏了,柳青山会很自然地帮她擦嘴。
    再比如柳青山看她的眼神,总是包含着某种宠溺的味道,但当局者迷,宋行一时半会儿还察觉不到,倒是那些路过的女孩子一眼就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