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浸泡在水里,脸颊也因热气涨红,粉扑扑的像是打了腮红一样。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外面等的人已经开始着急,被水浸湿的衣衫此刻也已晾干。
江熠察觉到不对劲,赶紧飞奔进浴房内,见芩子清此时正穿戴衣裳,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
她抬头看了一眼,又低头继续拾掇衣裳。
而他看着她穿好衣服后,才上前将她打横抱起往他们房内走去。
踏进房后,芩子清便先开了口:“我想睡觉。”
“好,你睡吧。”他给她掖好被角后便坐在床边,没有再继续动她。
她侧过身闭上了眼,眼皮虽然很重,但头脑却清醒得很。
江熠坐在床边看了她很久,心里翻涌着各种对她愧疚和懊悔的情绪,深深折磨着他。
待她酣然入梦时,他才小心翼翼离去。
后来几日,芩子清一直重复着同样的生活,她被困于房内,用膳、洗浴、睡觉江熠都会在。
她觉得最近自己一直浑浑噩噩的,而且经常容易犯困,似乎没有一天是完全清醒的。
想到近日的反常,芩子清冒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江熠在饭菜里下了药。
他不仅囚禁自己,还给自己下了嗜睡的药。
为了证实自己这个想法,她打算吃完饭后将自己催吐,所以一连好几天她都这么做。
事实证明,她没有再像前几日那般嗜睡了。
她从未想过江熠会是这般可怕的人。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后,她突然记起周葵说要带她走的话,此时她想逃离的决心越来越强了。
但在此之前,她必须找机会和周葵见一面。
芩子清想到她入睡后,江熠便会离开,而此时门外的戒备也会松懈些。
唯一无遮拦的就是房内那扇小窗,好在她身形娇小可以勉强进出。
按计划顺利逃出,芩子清循着记忆找到了周葵厢房,轻轻敲了敲他的门。
刚要歇下的周葵听到敲门声立刻惊醒,他警惕地向外问道:“谁?”
芩子清小声道:“阿葵,是我。”
“嫂嫂?”周葵立马推开门,见到日思夜想的人出现在这里后,整个人差点没有反应过来。
他下意识环顾四周,见无人后便赶紧将她拉进房内,带着惊喜疑惑地问道:“嫂嫂为何深夜出现在此?”
“阿葵你之前说要带我走的话还作数吗?”她想了想又觉得不该这样说,“不用你带我走,帮我逃走就行。”
“嫂嫂你想走,我便带你走。”他自然知道她在顾虑自己,但之前是他提出要带她走的,那便由他来承担。
“你不问问我为何突然下了决心?”她原本还担心他会有所顾虑,又怕他只是随口一说,未曾想他这般坚决。
周葵露出暖意一笑:“若是嫂嫂想让我知道便会说,不想让我知道我也会理解。”
“可是你的制香生意怎么办?难不成要放弃你多年苦心经营的制香阁?”
他倒觉得无所谓,淡然道:“我既已有了制香的手艺去哪不能谋生呢,至于那“第壹香”无非就是个赚钱的门店,往年我也招收了不少精辟能干的学徒,把“第壹香”交给他们几个也肯定没问题的。”
听周葵这么一说,倒是有几分道理。
感动之下,芩子清想摸摸他的头,却奈何他太高了,即使踮着脚也只能够摸到他耳垂。
见此情景,周葵立马俯下身让她如愿摸到自己的头,唇边挂的笑却更肆无忌惮了。
她贴近他耳旁轻声说:“谢谢你,阿葵。”
“无妨,我们来商议一下出逃的计划吧。”他高兴地拉她坐下,顺手倒了杯茶。
“后日是易怀王的寿宴,届时表哥会去王府送礼贺寿,我会叫送饭丫鬟与你交换衣服。”他拿出一张路线图又道:“然后你便按照这路线图找到南边的小门,出来后再往前走几里路,你便会看到我备好的马车。”
“那如春怎么办?”芩子清差点忘了她的婢女。
“人太多很容易暴露我们行踪,不如我将她送去我故友那里做事吧。”
见她依旧愁眉不展,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后赶紧补充道:“他人很好的,绝对不会让如春吃苦受累的。”
听着很容易,但芩子清还有个极大的顾虑,那就是出逃后江熠那边定不会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