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儿暴躁起来,嘴角紧紧抿成一条线,“别让我再说一次。”
“今晚酉时,这间客栈这间房,我给你解药。”到时候她肯定已经跑了。
秋儿刚刚在正道那边翻了一次船,谁知又在祝雪这里接连又翻了一次。顿时周身气息变化,表情可怖,浑身散发着令人颤抖的威压,屋中空气仿佛被抽干净了,祝雪困兽一样努力从这威压中挣脱却总也找不到出口。
祝雪头一次感受到这种可怕的武力差距,让她莫名想到遮天蔽日的巨龙和脚下的一只蚂蚁,呼吸困难,血液倒流,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不过她还是说了出来,“除了我,没人能解。”
威压持续弥漫,就算秋儿放开脚祝雪也动弹不得,只有眼珠还能转一转。
忽然,浑身的重压一松,秋儿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
“礼尚往来。”
说着,从中倒出一粒朱红色丹药,祝雪一看就知道是红阙,一种叁天发作让人七窍流血的剧毒,江湖中有它的传说,但知道配方的却是不多。而巧的是,她正好知道配方,还知道如何配置解药。
她差点笑出声来,给医心门的人下毒,可真有你的。
毒药喂到嘴边的时候,她假装抗拒了一下,被秋儿拿那双含情目瞪了一眼后就顺从地咽了。
“此毒名红阙,叁天内你拿不到解药必七窍流血而死。”
祝雪害怕状。
秋儿满意道:“知道怕了就好,今晚见不到解药,你必死无疑。”
说罢,他脚尖一点,消失在窗外。他现在无法用泄欲矫正走火入魔,必须找个地方自行运功调养,跟祝雪废话这些,已经是极限了。
秋儿一消失,祝雪卸了力也不顾地上冷就瘫倒在地上,这一夜太刺激,又要表演又要动脑,还要动嘴……累死她了。
哎,软筋散药效还有好久,她也没力气收拾屋子,这淫靡的气味一闻就知道发生过什么……怎么跟师兄解释呢……难道要实话实说?
胡思乱想着,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卫方覃温润的声音,“师妹,起床了吗?”
祝雪像是被抓奸一样惊慌起来,“师兄……”一开口发现自己声音不对劲,哑得听不清。
卫方覃听到她的声音,一脚踢开房门,入眼一片狼藉,他立马关上房门,把摊在地上的一团扶起来。
卫方覃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然而此时他双眼通红,睫毛颤抖,嘴角抿成一条直线,显然是怒极。
“怎么回事?”
现下祝雪上半身赤裸,双乳和脖子上留着青紫指印,嘴边和胸前各色精斑,看着楚楚可怜,有施虐癖好的看了更是会性奋不已。
然而看在卫方覃眼里,他完全没有任何绮念,或者什么被背叛的酸涩,只是怒火中烧,恨不得把罪魁祸首碎尸万段。
祝雪本来还在思考怎么跟卫方覃说,现在他直接进来了,也没给她留下任何操作空间,只能实话实说。虽然没力气给卫方覃把这事情的始末一一道来,她挑着最重要的几个部分,对卫方覃坦白了:比如秋儿身份,比如走火入魔,比如软筋散,再比如红阙。
卫方覃把祝雪抱到床上,盖上被子,脱了鞋子躺在她身侧,红着眼睛,默默地看着她。
他把祝雪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她其实自己真没觉得怎么着——只不过是倒霉被狗咬了一口罢了。然而看师兄这模样,难道她还得反过来安慰他?
“没事,歇一歇就好了……”
卫方覃把手伸进被子里,找到祝雪的手,用小指勾住她的小指。
祝雪一愣,这——小学生谈恋爱吗?
不过心中还是很甜蜜,不小心就挂了相,嘴角翘的要飞起来了。
“师兄,咱们打不过他,最好还是别招惹他,我再歇歇咱们就赶紧走吧。”
卫方覃攥紧了拳头,心中已经打好了算盘,不过还是应承着祝雪:“好,你再歇歇我们就走。”
祝雪不放心,又叮嘱了一句:“我说真的,他就是个挂——呃,他武功高强身份危险,别跟他扯上关系。”
卫方覃凑过来亲亲她的眼睛,“放心,我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