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眼睛（骨科） - 第3章

周四，公司一楼食堂开始装修。
周五中午，陈妍在施工现场堵住了陈奕，工人跟陈奕打过招呼，上隔壁项目室休息。
启用成型移动板材，进度真是快，一天时间，已完成厨房围板。
“吃了吗？”陈奕问，眼神想收敛些，却还是总落向她被紧身小西服、西裙修束出来的漫妙腰胯曲线。
陈妍瞪他，摇头。
“炒饭？还是下面吃？”陈奕转身走向大雪柜。
陈妍将他转身前垂眼扫向她及膝西裙下黑丝小腿的小动作觑了个清清楚楚，抬手解开第二、第叁颗衬衣扣子，将领口往两边扯了扯，一小截白皙、精致胸骨、小乳沟，给这个貌似清冷、端庄的小OL抹上一道无法忽视的性感、野性。
“你下面给我吃？”
陈奕缓缓转身，看她，陈妍微侧着脸，眨着清亮的眼一本正经询问、确认。
两双对视的相似眸眼里，有相同的暗流涌动。
陈妍胸前被觑视得发灼发烫，暗痒。
陈奕从雪柜里拿出大虾、鸡蛋、鸡腿肉，半驼着背瞥了陈妍一眼，坐在橱台前剥虾、挑虾线。
陈妍发微信让部门助理帮她把那一大袋蛋白粉、代餐棒拿下来。
“你什么时候过来这的？怎么不告诉我？怎么没找我？说联系我也没有我？你还想做人吗？”陈妍瞪她哥五连问，她绝不允许她哥对她这样！
“有段时间了。”陈奕模糊的答，起身剁鸡肉碎，【咚咚咚】好吵人。
“喂！陈奕！什么叫有段时间了！”
助理下来得好快，陈妍忘了她纠结的问题，开始献宝，“这个水浸吞拿鱼很好，比油浸的健康！可以作沙拉、可以夹吐司片，还有还有！”她划拉开手机，“健身年卡，随时激活，他们全市都有分店，随你乱窜着练。”
陈奕扫了眼那些东西，眉头微不可察的轻蹙，“怎么？嫌弃我了？”
话是这么说，陈奕将食材收进碗里，洗手，一样一样东西拿起来细看，“小资眼光还不错。”转身将袋子放在立柜上大胯包旁。
“嫌弃！你都有肚腩了，”陈妍伸出食指轻戳陈奕肚子。
“九阴白骨爪，内伤了！”陈奕像被谁揍了一拳似俯身，不动声色挡开她的手，却还是反手握了下她的食指。
有过亲密接触的男女间，独处，连气息流动都沉蕴着粘腻，何况肢体接触。
“会关心你哥了，”陈奕唇角绽开老怀欣慰式的笑，垂眸看她，抬手轻抚她耳边碎发。
尽管那些蛋白粉、健身卡，对于现在买瓶水都要计较一块五还是两块的陈奕，就像建议一个叁班倒、回家还要哄孩子睡觉的颓疲女人练俞加就能精神焕发一样，陈奕还是开心收下，郑重点头：“我会健身，会吃的。”
他希望她永远不需知道任何疾苦，也是他，在无边纷乱中，像给她布了个结界，远离一切纷争、烦恼、变故，沉浸在他给她规划、铺排的白领小资生活。
陈妍看向厨台上的简易厨具，“今天厨师过来试菜？公司也真变态，又想省编制，又要人家十项全能会做硬菜，还付杂厨的钱，我知道有一个不错的老师傅，我明天让他跟你联系。”
“好。”陈奕大手似不经意滑过她腰臀，转身将食材拿到简易厨具前。
陈妍忘了所有纠结，心头流淌着欣喜，她也能像从前陈奕为她张罗一切那样，“蛋白粉吃完我再买；”
看着陈奕将大虾切成虾粒，鸡肉碎、虾粒暴香装盘，蛋液打散裹着米饭粒一起炒至金黄，再加暴香的鸡肉粒、虾粒翻炒，陈妍食指描摹陈奕的肩胛、腰线……
陈奕颤着往旁边让，转头瞥她，“猥亵可判治安拘留。”
“眼神猥亵同罪。”
陈奕不答腔了，将色香味俱全的炒饭装在白瓷大碗，再撒上一小撮红色蟹仔。
她变本加厉，偏不整个手掌覆上去，而是像喵爪垫轻搭几个小爪子——几根指腹搭向陈奕腰侧……
对陈奕的身体，她总有种很奇怪的想贴近、抚挲、占有的欲念，陈奕也有，她知道；不过，陈奕控制的比她好些？也不尽然，他们流着相同的骨血。
陈奕转身，垂眸幽幽看她，热息打在她发顶，吹起她额前的碎发，贴擦着她的身子、将一大碗炒饭拿到小饭桌，“过来吃。”
陈妍塞了满满一嘴香喷喷的炒饭，“好吃！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
“我下周跟工业园鞋厂的项目。”陈奕答非所问。
“不来这了？”陈妍推开剩半碗炒饭的白瓷大碗。
陈奕拿过大碗和陈妍的筷子，极自然的吃了起来，“干嘛这么看我？怕我越吃越胖？”
“你知道就好！”陈妍嗔瞪他，其实不是怕他胖，是觉得他们像在间接接吻，早知道他要吃她吃剩下的，她要往饭里吐口水给他吃，哇真恶心、真刺激，她想得脸红耳赤。
“晚上有应酬，填饱肚子舒服点。”陈奕蹙眉看她，叁两下干完炒饭，起身洗碗。
直到陈奕拉起她，帮她将衬衣扣子扣好，双手放在她被小西裙紧紧包裹的臀侧，手指似揉按了几下她的翘臀，“回去上班，我四点就走了，蛋白粉我吃完去批发市场买，优惠点；”工人进来开工，她回到办公室才觉得不对。
他给她炒饭吃，他们也有轻微的肢体碰触，眼神对视暗涌流动，可是，他们之间就是怪怪的！他离她远远。
时间拉开了距离？没有！看她时，他眸眼比任何时候燿亮，像早前……
可，他没回答她的问题，也没问她过得怎么样！他在这边住哪，她都不知道！
陈奕怎么这样！她小翘臀灼辣辣的，像陈奕不安份的大贼手还抚按在那……
他不来、不说，她就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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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奕刚跟公司结领上个项目的分红，在家门口就被几个私贷催款狗拦住了。
几人团团将他围住，光头阿伟抢过他的手机，轻车熟路拎起他的中指、刷开指纹锁、点开短信微信、网银……
几万块钱没捂热就被转走，陈奕麻木的努了努嘴，阿伟拽了拽他手里城中知名健身会所的袋子，露出几罐进口蛋白粉，“哟，穷欠债的还吃这个？我帮你消化吧。”
陈奕拽过袋子，阿伟眼放凶光，又将袋子扯了过去，“放开！”
“你他妈给我放开！”陈奕扯过袋子，和阿伟你一拳我一拳打了起来。
陈奕已转款，其它人只是将他们拉开，让陈奕回家。
对陈奕敢还手、这么凶、这么会打，阿伟很意外，手背抹了下渗血的嘴角，啐了一大口带血的口水，“下个月你最好能按时还款！”
陈奕扭了扭手腕，刚才太用力震崴到了，“你一打工的，手大可不必压太低，抬高两公分。”
“你以为你创这狗屁业，就是老板了？我呸！”阿伟明显听不明白陈奕的话。
推开门，依然一股排泄臭味扑面而来。
护工见陈奕回来，急速溜号，连纸尿裤也没给陈海换。
陈海抬眼看陈奕，浊眼茫然而幽怨。
陈奕给陈海洗了糊满稀便的下身，换好纸尿裤，“私贷又来催款、划走欠款，你高兴？”
“瓦、你妹、的钱拉、去丸……”脑卒中后遗症，陈海说话含糊不清，嘴角口水搭拉。
看着那双老眼，一片浑浊，陈奕打了个颤，“死了这条心，我死都不会让她淌这浑水！”
“擦、得来看我，擦是我、举儿，”陈海瞪着陈奕。
“你不配！”陈奕喂他吃了降压药，给他打开电视，“我陪你玩、陪护你到死。”
“你、变蔡……”
走到房门口的陈奕脚步僵顿，看向沙发上的大袋子，唇角泛起个小弧度，走过去拎起袋子走回房间，将一罐罐蛋白粉摆在床头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