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萧妙安,太子只怕是谁都想杀了。
不过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也躲不过,嘉鱼还是去了东宫,按着以往的流程沐浴更衣,再随了宫人去另一处大殿,拢着华裙踏入时,立刻就看见了内侍说的珍珠树,莫怪陈国能当贡品送来。
六盆比她还高的树,赤金为枝蔓延,珍珠为花盛开,鬼斧神工栩栩若生。
“好看么”殿中有人冷冷问了一句。
从未见过稀奇之物的嘉鱼还在仰着头看,下意识回了一声:“好看!”
大小各异的珍珠颗颗饱满,又有几种不同的颜色,金的、粉的、黑的、白的、用细金丝缠成了一朵一朵的小花,便是铺在盆中埋金树根的也是一堆拇指大的浑圆珠子,精致华美早已压过了俗气。
嘉鱼蓦地转过身去,两重雕花隔棂的那一端,有一张极大的书案,乌木椅上一直坐着一人,他轻轻的敲着玉指,身后是一扇敞开的花门,正午的阳光半投,金芒落了他一身,美的有些不大真实。
太子不曾再说什么,威压犹存,笔端悠悠指来的地方,嘉鱼就乖乖的坐了过去。
今日比前几次用时更多,嘉鱼僵坐的后脊骨生疼也不敢说话,心里却是腹诽万千,鬼使神差的偷瞄那端,握着画笔的人一举一动都是优雅至极。
好不容易等到他停笔,也无宫人进来相扶,嘉鱼自己从地上爬起,双腿麻木的几个踉跄又坐在了地上,摔的更疼了。
“侍人回禀时说你称病不愿来,看来倒不曾骗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