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应曦对着爸妈细细地说:“爸爸,妈妈,我来看你们了……只怕,这段时间都不能来看你们了……”她呜咽了好久,奕欧在十步开外看着,正犹豫要不要去安慰她。
“我们都很好,应阳很争气,很能干,”她含泪的脸上浮现骄傲的微笑,“他把您的心血发扬光大了,我想,你们可以瞑目了……我曾经答应你们好好照顾应阳,但是现在恐怕不行了……”微笑散去,娇颜上浮现落寞。“为了他的愿望,为了我们家能後继有人,我要离开他,让合适的人照顾他,我想,你们一定是支持我的吧?你们一定不同意我们在一起的吧?一定不同意的……只是……只是应阳他一定恨死我了……一定恨死我了……”她突然嚎啕大哭,把奕欧吓了一大跳,大步过来,结结巴巴地说:“应曦,人死不能复生……你……别哭……节哀顺变啊!”
不料这还不算,程应曦不仅没有停止,反而跪着前行几步,抱着墓碑哭得撕心裂肺。奕欧真的吓坏了,她父母过世好多年了,每年都有拜祭,怎麽现在还哭成这个样子?
他笨拙地安慰着,尝试拉她,她越发抱得紧紧地,刀枪不入。悲痛的哭声在荒凉的墓园显得格外凄惨。受她感染,奕欧想起自己好久未见的父母,也伤感起来。不过他很快平抑了情绪,拿出手机,指定动作——拨了程应阳的电话。
程应阳正在开会。秘书接了电话,知道凡是奕欧的电话都要第一时间通知他,所以马上递去:“程总,奕欧电话。”
他接过来,离开了会议室:“喂?”
“阳哥,我和程小姐在永久墓园,她的情绪有点糟糕,你听……”他把手机靠近程应曦,凄厉的哭声立时从话筒传过来,狠狠地揪着他的心。
他顿时暴怒:“你怎麽搞的?啊?第几次了啊?!我找你是干什麽的啊?!赶紧安慰她……”他平时甚少发怒,这次例外。声音之响亮凶恶连会议室里的人都不禁向外张望。
奕欧苦笑:“阳哥,不用你交代我也知道,可是今天程小姐有些反常,越劝越哭,我也不方便在‘伯父伯母’面前强行拉她,我想她是不是想发泄一下?”
发泄个p!程应阳怒气冲冲地说:“你给我看好她!哭坏了身子,我唯你是问!”然後阴寒着脸走进会议室,吩咐:“你们继续开,有结果发给我。备车!”只要是她的事情,他总是非常容易失控,非常容易。
他一走,会议室立刻窃窃私语。另一边厢,林欣娴在自己办公室得知此事,神情复杂。
墓园离市中心有些距离,最快也要一个小时。一开始程应阳全程黑脸,不发一言;堵车的时候他就拿起电话,把奕欧骂得狗血喷头。可怜的奕欧,一只耳朵听程应曦凄惨的哭声,另一只耳朵还要应付程应阳暴跳如雷的叫駡。司机也是战战兢兢,到了郊外更是玩命地开。
终於到了。程应阳三步并作两步,几乎是冲到爸妈墓前,看见奄奄一息的程应曦抱着墓碑抽噎着。她哭累了,身子一抖一抖的就如同秋风中的落叶。看见自己心爱的人在爸妈面前跪着,哭得肝肠寸断,程应阳心疼得几乎掉下泪来。他走过去,先向墓碑鞠了个躬,说:“爸妈,我来了。”然後,跪在她旁边。
程应曦睁开肿得像桃儿似的眼睛,虚弱地唤了声:“应阳……”声音嘶哑得几不可闻。她松开手,倒在他怀里。
“姐,怎麽了?”他轻声问,与刚刚的狂怒判若两人。他低下头,看见她脸上还有被泪水沾着灰尘的痕迹,轻轻地用手指抹净。
“我想他们了。应阳,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不要离开我,应阳……”
心酸心疼。“怎麽会呢?姐,我只有你,我只爱你。我们永远都不会分离。”
“嗯。”程应曦答应着,把自己更深地埋入他怀里。
奕欧在旁看着,莫名觉得一阵心酸。他总觉得程应曦像是对程应阳生离死别,可是,这怎麽可能呢?她是程应阳捧在心间的人啊。
抬起头,闭眼,由着清冷的山风在身边呼啸而过。树木随着风沙沙地响,更加深了肃冷凄清的气氛,一如他落寞的心情。
“应阳,有纸巾吗?”她说。
“有。”他摸摸口袋,没有。奕欧赶快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得宝递给她。
程应曦接过来,就在他俩以为她是要擦眼泪的时候,她却在他怀里用灵巧的双手在十分钟之内把所有的纸巾折成玫瑰状的小白花,再找来小草、小树枝环绕着绑好,居然成了一小束美丽的花!两个大男人惊讶地看着,暗暗佩服程应曦的心灵手巧,兰质蕙心。
程应曦把花放在墓碑前,用一些小石块垒着不至於被风吹走,她用嘶哑的声音轻声说:“请原谅我今天没有带花,这些将就着,希望你们喜欢。下次,我带你们最喜欢的百合花来。”说完,又撒了两行清泪。
他说:“姐,我们走吧。下次再来。”她点头,想起却起不来了——。腿早软了。一如既往,他背她,用他坚实的後背撑起她的身体,撑起她的世界。
“姐,你记得吗?我说过,我要背你一辈子。”
原本止住的眼泪又流出来。一滴一滴打湿他的脖项,打进他的心里。
事後,程应阳仔仔细细问了奕欧,奕欧小心翼翼地回答,可说来说去只说她见一位姐妹,但姓甚名谁、住哪里、什麽模样都不知道,少不得又挨了一顿叫駡。
第二天,程应阳破天荒全天陪她,陪她散步,陪她去公园喂鸽子,陪她坐游艇……看着她如花的笑颜,忽然觉得,人生就应该这样,要拼搏,也要享受,开心、幸福并不需要花费大量的金钱,只要与自己心爱的人分享,就会感到幸福;只有她享受了自己的成就,他会觉得一切努力得到回报。
而她则又开心又不安。回家後,她仍亲密地窝在他怀里,问:“应阳,你陪我一天,会不会影响工作?”
“姐,一天半天而已,有什麽比你重要呢?”他亲昵地吻着她的额头,她揽着他的头,主动地回吻他,热烈而缠绵。他叹息一声,含住她泛着波光的樱唇,细腻绵长而温柔。他紧紧地抱着她,双臂不断收紧,像是要把她嵌入怀中一样,她感到自己快要窒息了。
他呼吸粗重,离开她的双唇,唇齿之间还有淡淡的银丝相连。这个吻勾起了欲望。他低沉地说:“进浴室!”
浴室门都来不及关好,他就双眼发红,一把将她绑在盥洗台上,狠狠地啃着她的脖颈,急切地除去彼此身上的障碍,
“你可知道我每天运营金额都是十位数,今天做甩手掌柜,损失有多少?”他哑声说道,“姐,你怎麽补偿我?”他一口含住她胸前的蓓蕾,轻轻咬着,吸吮着,手指还不断的搓捻着另一只。弄得她胸部酥痒无比,娇喘连连。他急切地脱去彼此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