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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前一篇小黄文 - 第8章

    “哥,你要给谁买礼物啊?”沉梦如一脸八卦的看着正在礼品店挑礼物的李忘忧。
    今天周末,沉梦如和朋友出来逛街,进到这家礼品店里,竟然正好碰到李忘忧,他是从来不会逛这种地方的呀。
    “一个朋友。”李忘忧神色淡定。
    “什么朋友呀?是女朋友还是男朋友?”她一脸坏笑。
    李忘忧没理她,拿起货架上的一只粉色小猪玩偶左看右看,她属猪,这猪长的倒挺像她的,想到这儿,他的嘴角不自觉的勾起。
    “粉色的?看来是要送给女生咯。”她眉毛灵活的上挑,不然怎么看男生都和这只猪太不搭。
    他拿起玩偶径直走过她,“结账。”
    上个周,张春草装作无意和李忘忧透露自己下个周叁要过生日,虽然李忘忧没搭话也没什么表情,不知道为什么,路过那家礼品店的时候他还是走进去了。他低头看着手里的玩偶勾起嘴角,伸手把它放在床头,等待明早的到来。
    早上,他收拾好书包下楼准备去学校,忽然被人从后面叫住了。
    “李忘忧,是你吧?”
    他转头,一副混混打扮的男生倚在摩托车旁嘴里还叼了根烟。
    “有事?”
    “你认识张春草吧?”
    李忘忧看了他一眼,“你想说什么?”
    “行,我也不跟你废话。春草她妈要送她去北京上学,学语言好准备出国。她为了你死活不肯去,已经和她妈冷战一个周了。北京多好啊,大城市,哪像这儿。她在龙岩上技校能有什么出息”,他把嘴里的烟扔在地上,“你要是为她未来着想就别总和她混在一起了。”
    说完,田术发动摩托走了,只剩下李忘忧一个人在胡同里,看不清此刻他脸上的表情。
    入秋的夜晚,整个街道都变的萧瑟冷肃,在这个适合离别的季节里,暖黄的灯光下一高一矮两个人并肩走着,脚边还有一只狗。
    “我和你说,今天我和班里的人五子棋比赛,我大杀四方,他们都太菜了!哪天咱俩也比一场试试。”张春草眉飞色舞地说着,一只手牵着点点,一只手疯狂比划,像个多动症患儿。
    李忘忧今天的步伐走的很快,张春草都快跟不上了,天气转冷,秋风萧瑟,这个时间点天已经黑得差不多了。
    “你怎么走这么快啊,你想上厕所?”
    李忘忧一言不发,整个人比平时还要冷上几度。
    “你怎么啦?”再神经大条,她也看出来他不对劲了。
    “谁惹你了?”她小声嘟囔,拿眼瞟着李忘忧,真是的,摆个臭脸,又不说话,今天自己可是拒绝了朋友们给自己庆祝生日的邀请呢,他是不是忘记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了?
    张春草决定旁敲侧击的提醒一下他,她仰头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哎,已经入秋了。哎呀,我妈恰好就在初秋生的我。”
    都提醒到这个份上了,他应该能记起来了吧?她侧眼瞟着李忘忧,谁知道他丝毫不接自己茬,竟然冷声来了句,“你能不能安静点。”
    “你怎么了!”张春草十分火大,到底谁惹到他了,他平时从来不会这样啊,况且今天还是自己的生日。点点像是察觉到气氛的紧张,站在原地仰着毛茸茸的小脑袋看着这两个人。
    “你每天不就这些事吗?技校里的老师又出丑了,今天又和谁谁打架了,我根本就不想知道,我根本就不关心你的生活。”李忘忧停下脚步,冷眼看着她说。
    他的这些话像刀子一样朝她劈头盖脸的扔过来,她一下子懵了,随之而来的是气血上涌,满脸通红,但就是一句话说不出来,她看着他的眼神,一股陌生感朝她袭来。她想不通,命名之前他还帮自己找点点来着,怎么今天就这样了。
    “我将来是要读大学的,要离开这里,你觉得我会和你在一起吗?”
    他什么意思......那个时候的她压根没想过自己和他身份、学历、地位的差别,她觉得自己只是单纯的喜欢他,根本不用去考虑那么复杂的事情。但没想到的是,他原来很在意?她呼吸急促,那一刻她的眼泪就涌上来了,他语气和眼里的轻蔑都让她心痛,可当下她还是很没自尊的脱口而出,“我可以跟你离开这里。”
    李忘忧明显不耐烦了,他皱起眉头,“你还没明白吗?我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也根本就不会和你在一起。”
    张春草的小脸皱在一起,眼泪稀里哗啦的往下掉,“你,你胡说八道!我能感受到你喜欢我,我,我可以等你高中毕业,那个时候,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她伸手抓住他深蓝色的校服袖子,这样的李忘忧实在是让她太陌生了,太心碎了。
    “那我就和你直说了,我觉得你配不上我。”她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可怜到想让人立刻抱住她,可他不可以,他身体僵硬地说出如此过分如此伤人的一句话,虽然他不想这样说可他没办法,他只能这样来让她离开。
    她微微松手,仰着头问,“你,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她哭的很丑,可她管不了了。点点看她哭,着急的在她脚边转来转去,不知道怎样才能让她开心一点。
    “真的。”他握紧拳头,把胳膊从她手里抽走,转身就要走。
    “李忘忧!”她转身冲着他的背影大喊,灯光照在她小小的身体上在地上拉出一条寂寞悲伤的影子。
    “你很烦!”他没回头继续往前走,继续走,不要回头,他在心里提醒自己。
    “今天是我生日!”她抻着脖子用尽全力吼,小小的眼睛哭的红肿不堪。
    他脚步一顿又快步往前,他在心里默念......生日快乐。粉色的小猪玩偶静静地躺在他的书包里,和他一起消失在张春草的眼前。
    秋风从干秃的树枝间吹过,发出悲鸣的声响,街道上,只剩下张春草一人和点点一狗孤独的背影。
    七年后。
    “对不起对不起,路上堵车了。”张春草穿着一身西服套装,踩着高跟鞋满头大汗的拿着简历跑着进了这家全球500强的公司,她很看重这次机会,可奈何北京路上堵的水泄不通,她踩着高跷硬是跑了两个站才过来。
    “没关系,部长他们都在里面等你呢。”HR小姐姐笑了笑,领着她往公司会议室走。
    她庆幸的不得了,一定是上天保佑,迟到了一个多小时,本来以为肯定会错过,没想到竟然还能赶上面试。
    “刚从国外回来?”HR小姐姐和她闲聊了几句,缓解了她的紧张。
    “恩,有一个多月了。”
    “直接进去就可以了。”小姐姐站在门口,帮她把门打开。
    她深吸了口气,赶紧整理一下刘海,昂首挺胸走了进去,打了个招呼后坐在椅子上笑着面对一排给自己面试的领导。
    “先做个自我介绍吧。”
    “我叫张春草,刚从旧金山艺术大学毕业,我的专业是室内设计......”
    她总感觉对面那个逆光看不清面容的男人一直在盯着她,目光如炬,她忍不住朝那边看,却看不清他的长相。
    想比于七年前,她成熟了太多,画着精致的淡妆,举止也淑女了许多,但她眼神闪烁的光芒中从未改变。
    李忘忧坐在办公桌前,拉开抽屉,掏出一只粉红小猪玩偶,勾起嘴角摸了摸它的头,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