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流?”
柳砚大笑。
“没错,我是很下流。但是,你还不是一样?”
热乎乎的大手毫无顾忌的伸向了我的部,灵活的手指仔细的抚弄着我那半开半阖的花芯
“唔……”
我被他得很痒又兴奋,小愈发的张开更大的口,内部的通道甚至一下一下的跳动起来,就像是在欢迎男人的进入。
“这么湿,又这么热……”
无名指和食指撑开我的唇,柳砚动着中指慢悠悠的进了我的体内。
“嘶……”
我呻吟一声,身体不能自已的吸住他的手指。就像是渴了很久的孩童,在用力吸?吮着母亲指尖上的露水。
“还敢说你不下流?”
促狭的笑着揶揄我,男人的手指开始在我小里一进一出的运动。并且不时的运动指力刮挖那软绵绵的内壁,甚至还恶质的去抠弄我最敏感的那一点。
“够了够了……啊……啊……嗯”
我不断痉挛,眼神都变得飘忽不定。过多的刺激让我不停地流汗,双腿一直抖,想本能的夹住双腿不让他再这样戏弄我,却被他一把握住了两个脚踝,反而拉扯得更开。
“啊……”
柳砚的手指几乎是一瞬间就从我体内抽了出来,黏连的丝线还挂在他指尖未曾拭去,那硬邦邦专门欺负女人的东西就顺着我刚刚空闲下来的洞用力捅了进来。
被他进入的那一刻,我有种天都黑了的绝望。只觉得难道这就是我的命运,怎么总是在被奇怪的男人侵犯,并且这些家伙们都没有一点点的自知与悔意?
“看着我,看看是谁在你!”
我纠结的表情很快令柳砚觉得不爽,兴许是觉得我在敷衍他。男人一下子托着我的屁股将我从床上抱了起来。挂在他的腰间,背靠着旁边的墙壁,开始像野兽一样的干我。
“靠……你……”
下半身又湿又热被人“劈劈啪啪”的撞着,后背却又紧贴着极其冰凉的墙壁。我忍不住开始颤抖,两眼望向他,却被他布满欲望又凶狠的表情吓到。垂头望下,又看见黑的正在极其荡的进出我那早已被蹂躏的一片狼藉的的情景……
“啊啊……啊……”
这个姿势其实是很累的,所幸柳砚本身就强壮,那钢铁一般的手臂托着我,纠结的臂肌贴着我的,压着我的骨。让我有种被强暴被征服的奇异快慰。
“爽不爽?嗯?”
见我满面潮红,朱唇半启半要不要的呻吟。一双本就勾人的眼眸又含着泪水默默无言的望着他。男人被取悦到了,更加卖力的运动他强健的腰部九浅一深的快速干我。
“不要……唔……”
我耳边只听见彼此重的呼声,以及下体“唧唧吱吱”的交合声音。哼了半天也只是不成调的宣泄,双手本能的搂着男人的肩膀,他每每动的狠了,我的指甲就全部都陷进他的里。
我靠……我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很贱,很像是引诱别人来搞我的……可是,可是我真的有点受不了了。
“来,趴着。”
又坚持动了一会儿,柳砚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珠。乌黑的青丝黏在他绷紧的肌肤上,一双细长的黑眸亮亮的,就像是燃烧的烈火。
他把我放了下来,就在我腿软差点跌坐在地上的时候,又一把搂住我的腰,让我像囚犯一般毫无还击之力的趴伏在墙壁上,并且高高的翘起臀部,让他从后边再度深深的进入我,继续做那些男女之间的靡事。
“啊啊……嗯……”
背后进入的方式一直都是男人所喜欢的,因为这种姿势让他们找到了捕猎感,就像是在恣意凌虐捕到的猎物一般极大满足了征服欲和王者之心。
可是我却因为这个姿势而备受折磨,因为这会让男人的阳得太深,每一次那硬邦邦的头都几乎要戳穿我的子。
“啊……啊啊啊……”
臀被柳砚撞得来回颤动,小也被频繁的着噗滋噗滋的乱响。我只觉得背后的男人越越兴奋,那阳物上的青筋都狰狞了起来,在进出的同时揉蹭着我的通道内壁,又痒又难受。
“嗯啊啊……”
在又一次被撞到子的时候,我情不自禁的尖叫起来。却被男人凶残的箍紧了腰,臀部动的更快更欢,“啪啪啪”的飞速干我。
“再忍忍……就快了……”
身后柳砚的声音已经走样,低沈压抑得令人害怕。而我顾不上他的改变,只能用指甲在墙壁上抓出数到猫一样的划痕。
“嗯啊!”
终于,就在我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体内一股灼热的体一奔而入。将我到了高潮,也同时结束了他的所有动作……
妈的……
我一时之间失去了所有力气,只觉得头昏眼花,欲死不能。
漫花61王侯将相
发文时间:1/3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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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被人抬回宁旭住的房间的,同时被人抬进来的还有一金烟杆一小盒百忧解和一些珠宝首饰。
柳砚说到做到,他说只要我伺候好了他,就能给我一辈子的百忧解。但我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因为此时宁旭正意味深长的看着,那表情就像是早就知道了一切,澄然得令我无地自容。
“不错啊,收获颇丰嘛。”
等侍从走了之后,男人便眨着眼睛在那堆赏赐里翻来翻去。两手指不一会儿就夹出了一极细却非常巧的颈链提到我眼前。
“这链子都给你了,看来柳砚对你也不是完全没有心啊。”
“什么东西?”
听说着酸唧唧的话,我没好气的夺过那项链,捏在手里看了半天却也看不出什么究竟。
“你当然不懂,但是你光凭想也能猜出个大概。这么细的链子,纯手工制作。除了御用巧匠胡志飞没有第二个人能制得出。他做东西以细为主,每一件首饰都独一无二,价值连城。一般只有皇亲国戚才能得到一两件,现在却这样给了你,说没感情也难啊。”
“……”
我瞪着这项链,一时之间像是吃了一个苍蝇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
“怎么了,傻了?哈哈,看你也不是贪慕虚荣的女子。这点东西恐怕收买不了你,想得到你的心怕是要再费一番功夫了。”
“你不要再说了……”
我有点反胃。
一想到柳砚是怎么对我的,又想到他对云家兄弟做的那些事,我就恨不得把这个家伙丢到海里冲掉。什么感情啊?那家伙有吗。如果真是有的话,就不会把这些所谓价值连城的宝贝和百忧解一起送来了。
捅我一刀,再为我疗伤,伤好了再捅我一刀……
靠,什么东西。
“呵呵,小女孩。”
见我着恼,宁旭耸耸肩不再说话。而是闪到一边,提起一个小巧的水壶开始心照料摆在窗台上的两盆植物。
果然是夏天到了,虽然不起眼看上去也不是什么御用珍品。但是那两盆小草绿油油,颜色很鲜嫩。还羞涩的开了两朵不同颜色的花,远远望着,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来。
“宁旭。”
我问他,心里有个疑惑一直搞不清。
“嗯?”
男人小心擦拭着植物的叶子,只是嗯了一声没抬头。
“为什么不和我睡觉?”
他一顿,这才似笑非笑的看向我。
“怎么,对我有兴趣?”
“没有,只是觉得奇怪。”
没错,我真的很奇怪。兴许是因为这是第一个我遇见了又不想睡我男人。给感觉太变幻莫测了,时而懦弱时而无辜,时而又聪颖令人害怕……
“因为私爱的人不你啊……不是喜欢的人怎么能随便睡在一起呢,难道你不这样吗。”
轻轻抚着植物,宁旭若有所思的望着窗外。
我苦笑,这话是专门来刺激我的么?好像从那天开始,我就一直在和不喜欢人睡觉。
“那你喜欢的人到底是谁呢?既然柳砚利用她来要挟,那你为什么不直接点她陪你就好了?哪位姨太太有这么大的魅力,还是说你看上的人你还来不及娶进来。”
“哈,都不。”
“我宁旭就是再没有用,也还是个王爷。再加上不受我父皇重视,即便是娶了卑贱的女人,也不会有人当回事儿的。若是个姨太太或者普通的女子,我早就自己迎娶了。哪还需要费这许多心思,连朝政都牵扯上。”
他越是解释,我便越是迷茫。到了最后,简直如坠云里雾中,完全不着半点头绪。
“看你这个样子也是不明白的。”
他又笑,提起喜欢的人,那纵使平凡的脸却还是熠熠生辉了。
“真不怕告诉你,我喜欢的人,是大嫂──”
“大嫂?”
吃了一惊,一时之间还反应不过来。
“没有错,她从遥远的陆羽国嫁过来,跟了我大哥。我从婚宴上看见她第一眼,就已经被她散发出来气质深深吸引住。那不是单纯的美,而是雪一般的纯净,难以言喻的雍容。我从没有见过这样淡雅却又这样耀眼的女子,说真的,那一刻我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你说……前太子妃吗?”
踉跄的往后一退,若不是及时扶住了桌子,我几乎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对啊。”
“说,她是从胡国嫁过来的?”
“是,她是陆羽国的公主,就是大家说的胡人。怎么了,你看上去好像很不舒服。”
担忧的向我走了过来,男人温热的手试探的了我的额头。
“她,叫什么名字……”
不死心的问出最后一句,我牙齿紧咬住下唇,直到舌尖尝到了腥甜的滋味。
“纳兰若丽。”
“纳兰若丽……”
机械的重复了一遍,一时之间,我心痛的几乎无法呼吸……
“很久以前,我遇见了一个女孩。她很美,也很聪明,那个时候我觉得她就生命的全部,我愿意把世界上最美的一切都给她。
可是她最后还是选择了别人,嫁人、生子,就像是我从没有在她生命里出现过一样。”
九叔──
我承认我不可控制的凌乱了。此时此刻,我脑子里想的全部都是当初沅唯九拒绝我时候说出的那些话。关于他是如何爱那个胡国的公主,关于那个女人最后是如何离开了他带着巨额财富嫁给了他国的太子。
纳兰若丽,哈,可不就是这个。
只是我从来没问过,他也从来没讲过,原来这公主竟是嫁到了显国还成了宁旭的大嫂。
沅唯九爱她,宁旭也爱她……
他们,原都是因为爱上她,所以卑微的我便再也入不得眼。
“常锁?到底怎么了?”
“没事……”
一口血卡在喉咙之中将吐不吐的哽住我的凝噎。我不能哭,因为这个时候哭简直是太矫情了。不是说好了要开始新的生活,不是说好了要忘记沅唯九。可是原来有的事情不是说忘就忘的,就好比心里的伤口,最多……也只能是暂时不去想而已。
“只是觉得这世界上的事真是太奇妙了。很好奇,你喜欢的女子是个什么样的人,能让你为了她颠覆整个朝政。”
“颠覆朝政的不是我,是柳砚。自从我大哥喜欢的那个镖师的女儿死了之后,他们俩就一直不和。就算不是我,也还会有别的人来推翻他坐这太子之位的。”
“柳砚为了他的欲望,已经付出太多,牺牲了太多的人。现在就差这最后一步了。所以,他才要讨好苏丞相,要他接受新法令,包括如何在日后将他权利最大化,也包括逼众人接受,若丽嫁到显国来本就是储备皇后。现在太子被废,日后我登了基,便要离开大哥改嫁于我。”
“她嫁得是显国的帝王,而非单独的个人。我也是因他这一句话,才一直坚持到现在。”
说到最后,宁旭的脸上竟然也有了不得不为的凝重。
“神经病……”
“什么?”
没想到我会突然骂他,男人愣住了。
“我说你们是神经病!!一群疯子!!自私自利的疯子!!”
心里一口恶气总算是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听完这一切,私原本只觉得郁结难舒,现在却忍不住爆发出来。
这就是云鹤影突然要娶苏丞相的女儿的原因对吗?
因为柳砚要利用他和苏丞相联姻,然后才能顺理成章的得到天下再用纳兰若丽钳制住宁旭。
层层紧逼,步步为营……
这慕容岚真是机关算尽了,把自己周围所有能利用起来的人全部都利用了一遍两遍三遍四遍五遍!
他当别人是什么,他当我们是什么!
“常锁……”
聪明如宁旭,很快就从我痛苦的脸上读懂了我发自内心的恶心与鄙夷。
“我什么都没有,我也不贪心。没有我,柳砚一样有别的方式去得到他想要的东西,我也只是想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而已。”
“那我呢?我也想跟我喜欢的人在一起,而我喜欢的人,却都被你们利用着。凭什么?凭什么我们要成为你们的棋子?”
“我们就不是人么?我们就没有七情六欲么!我们就不会死不会伤心不会流血么!”
“常锁……”
看到宁旭无助的闭上了眼睛,那原有的笑容已经再也找不到半点踪迹。
“你累了,你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出去转转吧,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了。”
“好,我也不想跟你呆在一个屋子里。”
说完这句,我就顾不上酸软的双腿,头也不回的朝屋外冲了去。
漫花62偿还1
发文时间:1/5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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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好难受。
方才咬自己咬的狠了,嘴唇很痛不说,最重要的是我的心也很痛,为宁旭与柳砚他们的自私感到愤怒,更为云鹤影的牺牲而不值……
纳兰若丽──
头脑就像是已经完全不属于自己,此时此刻不受控的想的都是关于这个女人猜测。究竟是何等神仙般的女子,能够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沅唯九是这样,宁旭也是这样。
因为她,我的感情变得一文不值。就算倾其所有也只能换来“犯贱”二字。我很好奇,甚至已经开始燃起妒火了……我不服,真想亲眼看一看这个女人究竟有多完美。能让喜欢她的男人在把我伤得体无完肤之后,又拉上对我好的人一起陪葬。
跑到湖边伤心的蹲下,我发现自己最近真是越来越喜欢顾影自怜了。
碧绿的湖水清晰倒映出我的面容,我还是那个我,一样的美艳,一样的勾人。只是我的眼睛里,连自己都找不到当初在鬼王号上那种没心没肺的豪迈了。我知道我变了,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想不改变都难。
想想当初的日子,虽然是强盗,是骗子。但是我的眼里只有古灵怪的慧黠与站在九叔身边暗藏倾慕时小小的期待……
我很快乐,大碗喝酒大块吃,不拘小节。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骂谁就骂谁。可以随时随地拍着脯坦荡荡的说,我就是这样的女人,这么多年也都过来了,照样活着。
可是现在呢?
我自己都嫌自己龌龊,打从骨子里就看不起肮脏的自己。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喜欢我的人却又身不由己。是我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老天爷要这么对!
咯!。
身后传来什么东西碾过又被石头绊住的声音,我吸吸酸楚的鼻子茫然的回过头去,却看见一个我做梦都不曾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出现的男人。
咕噜噜……
他就那样静静的坐在木质的轮椅上,修长的双手抚着轮子向前滚动。见我回头,男人宛如一滩死水的黑眸似乎闪动了一下,但是闪过之后,很快便又复黯淡下去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
身体不受控制的站了起来,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好久不见。”
凝视了我良久,聂风这才扯出一个云淡风轻的微笑,朝我点点头。
“你、你的腿……”
见他真的没有死,我着实高兴了一下。怎么说也是掌管三千兵的侍卫统领,能与沅唯九并驾齐驱的男人。我从那天起就深信他不会这么容易就死去,而沅唯九也从来不会对没有瓜葛的人下这么狠的手。
但是没有想到了,男人命是保住了,却白白失了一双腿……
“膝盖骨粉碎,站不起来了。”他说。
声音跑成一条直线,没有任何波澜就像他从不曾为此挣扎和痛苦过。
“怎么会……”
目光落在他的脸上。许久不见,聂风变得更加清瘦。凹陷的双颊,黝黑而无光泽的皮肤。仍旧是一身黑衣,什么时候都是那副冷酷的装扮。但是之前一直萦绕在他周围挥之不去的煞气却早已不知所踪。
此时的他看上去很出尘,又或者说,是一种茫然和疲倦。
从来都把掠夺当做使命的男人,为什变得那么那么的落寞……灰心失意、了无生趣……就像是早已对这残生没了信念。
“没什么,技不如人罢了。”
面对我的疑问,显然无意多说。事实上有很长一段时间他的确什么都没再说,只是直勾勾的看着我,不带任何我能猜出所为何因的目光,单纯看我就像是要将我看进他的心灵至深处……
就好像,是在舍不得。
“你不开心。”
视线慢慢的收敛,薄而干燥的嘴唇开始翕合。沙哑的声线,无力的关心,却听得我痛不欲生。
“没……”
“为什么?”
他不死心,浓郁的剑眉担忧的揪起。
“……”
我挺不住了,全世界就像是在这一刻完全碎裂。不知抽了什么风,我竟然冲上前去一头跪下扎进聂风怀里就开始张嘴大哭。
“对不起……”
一边哭,一边揪着他的衣襟声嘶力竭的嘶吼。
“对不起……让你遇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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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文时间:1/9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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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衣服像是刚晒过太阳,干干爽爽的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我窝在聂风怀里持续的哭着,而他也任由我发疯,有很长一段时间一句话都没有说。过了很久,直到我眼泪流干了,情绪也发泄了出来。那经常胁迫我弄痛的手掌才落在我头顶上,轻轻的抚──
“我们出去走走,好么?”
☆☆☆
出入总督府对我们来说是这样轻易的一件事,他,堂堂的侍卫统领没人敢拦,就算是跛了玉碎也强过瓦全。而我,柳砚依旧的吃定了,料到我有太多的人牵挂不下,包括那牢笼般束缚住我的百忧解。现在的我,就算是有人拿刀逼着恐怕也不会多走远一步。
从出门到上了大路,从大路又穿越小道慢慢的来到了市集。我推着聂风,一时之间没了主意;而他竟也没有任何指挥,一言不发的任由我掌控前进的方向。
直到此时,我才发现自己和聂风同床了这么久,竟是你不知我,我亦不知你……除了彼此的身体,竟然没有任何地方相知相悉。
“要不要歇会儿?”
终于,在路过一间茶楼时,我停了下来。
“好。”
抬头看了看我,男人停留在我脸上的目光透露不出情绪。只见他点点头,那目光便收了回去,瘦消的脸上依旧面无表情。
因为不方便,我便只在一楼找了个僻静的位置。他还是没有任何意见,任由我按照自己的猜测点了几样茶点,又叫了一壶上好的铁观音。
“上茶咧,二位客官您慢用。”
隔着老远便已经能嗅到茶水那特有的兰花香,我的心情这才稍微放松一点。兴致勃勃的帮聂风斟了一杯,又为自己满上而后牛吃牡丹一般一口闷进感受那在唇齿间萦绕不去芳香。
“呼……”
舒服多了。
“为什么要回来?”
然而,所谓偷得浮生只是自欺欺人的片刻。很快,男人冷不防丢出的问题却将我从天堂拉回了现实。
“因为……放不下。”
想了一想,苦笑着说。
“放不下,什么?”
聂风又问,那眼神虽然一直平静,却令我惶恐。
“很多人,很多事,都令我放不下。这些事情不解决,我一辈子都不会安稳。而且──”
手里的茶忽然间变成了酒,一饮而尽那澄黄的汁水,我呷了一声呼出一口闷气心中顿时万分苦涩。
“我来的地方,并不是我的归属……心里有过的人,心里从不曾有我……”
说这些话的时候,我没指望男人能给的响应。就好比我直到现在还想不明白们两个究竟算什么关系,而他自己对我又是什么样的感情。
然而聂风却像是很快就理解了我隐晦没说的意思一般,薄唇微微勾起一个笑容。那双黝黑的瞳眸在看了我一眼之后,却转向了远处。
“咦?”
顺着他的方向看去,你猜我见到了什么。
许久不见,除了当初在爬上墙之后对心急如焚的他惊鸿一瞥之外,男人的样貌并没有多大的改变。依旧是剑眉星目,挺鼻薄唇,英俊到死,气派到死……
此时的云征月正对着一本账簿默默的翻看着。那神情极为专注,时不时眉头皱起,便在账簿下方折一个小角……如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个小习惯本该是云鹤影的。
“……”
心跳开始加速,有那么一瞬间,我的确是有想冲上前去紧紧抱住的冲动。没有缘由,也不因任何道理。我只是单纯的想抱住,感受一下这个曾愿为我生,为我死,
在一阵大雨之后,,那人有预谋跪倒在地,
为我失忆仍旧对我念念不忘的男人的体温。
但是下一刻,我却迅速低下头,任凭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小心翼翼的用手遮住脸,生怕被他发现我们同处一室。
不行,我不能见他。见了他,他会闹……后面的事情就没办法收场了。我相信柳砚也是看重我有这种自知,才放心的让我来去自如吧……
见了云征月没有用,该是死囚的人,永远都飞不出囚牢。
就在我百般纠结之间,侧头一看,身边竟已没了故人。
“聂风!”
暗叫一声不好,扔下几枚大钱,赶紧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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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文时间:1/12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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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不是行走不便,怕是我再多吃十碗干饭都跟不上聂风速度,尤其是在他存心想躲的情况下。
“聂风!你站住!”
连追出好几里地,终于在街道尽头将男人的轮椅一把拦住。
“你还跟来做什么。”
眼见被我抓了个正着,他却不慌、也不恼,甚至连多看我一眼都没有。只是静静的盯着自己的脚面,戚戚然的说。
“……”
“你这叫什么话,好端端的为什么自己走了?”
我上气不接下气的弯下腰,心里说不出的火一直往上冒。这黑脸的家伙以前不是很成熟很霸道么?怎么现在变得跟云征月似的,动不动就闹脾气,还居然跟我玩起了你跑我追的游戏。
“不走,留在那里要做什么呢?”
他终于抬头,黑眸依然不亮,却看得我中一窒──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般,闷闷地哽在那里,难以抒怀。
我从没料想过,聂大统领也能有这般清澈又这般无奈无助的目光。现在的他,就像是被人剁了爪子的雄鹰,掰了牙齿的猛虎。没有了赖以寄生的武力,他变得像一头未老先衰的弃兽。
没有斗志,失了戾气。虽不至于自暴自弃,但是那股自我了解的清醒却太过直白,直白到令人不知如何说谎安慰才好。
“我跟他什么事情都不会有,你走什么走?”
兴许是轻而易举的被他看出了我对云征月的纠结而有点恼羞成怒,我不是很爽就这样被别人看穿,尤其是一个曾经跟我在床上无数次翻云覆雨的男人。
更何况,我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云征月,如何处理这乱成一锅粥的关系。旧伤未平,他这又是要添什么乱?吃飞醋么!
然而,我的愠怒却只换来男人凄然的一笑。
“跟这个没有,跟别人也会有……”
“我健全时你尚且不放在眼里,现在我失了双腿,你就更不可能会爱上我。留下来,也只是徒增烦恼罢了。”
“……”
“我已不能征战杀敌,完全成了废人一个。就让我一个人平静的过完后半辈子吧,你这样的丫头,我现在是要不起了。”
“你在胡说些什么……”
没有想到他竟会对我如此坦白的说出这一番话,其中的酸楚与艰难恐怕只有我们彼此才懂得。然而他的直白却令我很是难堪,就像是自己又作下了什么孽无法偿还似的。
为什么……
呵。
他们每个人都是这样,明明没有跟你们山盟海誓过,到最后却弄得好像是我始乱终弃一样,对不起所有人。
我已经很可怜了,我已经被自己喜欢十几年的人狠狠的抛弃了,你们还想怎么样?!还想我多难过多悲惨才肯罢休。
“聂风,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现在面临的选择,远远大于情爱,大到我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我……”
我很想跟他解释,现在的选择权不在我手里,也不在云家兄弟手里,甚至不在那个将要登上帝王之位的人的手里。可是话还没说出口,一抹倚在墙边已经看了很久好戏的粉色身影就晃到了我的面前,那明艳动人的脸上冷嘲热讽的笑容,看上去是那么的刺眼。
“哟……你怎么还没死?”
宁凌夏直勾勾的瞪着我,目光如刀。
“宁凌夏?”
我在心里暗“靠”一声,心想今天是触了什么霉头,遇见的全是不想遇见的人。可是没过多久,我就想明白了。这不是触了霉头,而是她本来就是约好了云征月的,那家伙坐在茶楼里分明就是在等人,而我竟然如此愚钝现在才想清楚。
“你可真够滥的,搭上一个又一个。以前只觉得你爱钱而已,现在看来连权也欢喜,瘸子你都不放过。”
女人“啧啧”呷么着嘴鄙夷的目光轮流在我和聂风身上打量来打量去,最后露出一个不屑一顾的笑。
而我听了她的话,竟然一点生气的感觉都没有,反而细细回望起了她──
她可真是美,多日不见,兴许是有了爱情的滋润愈发的倾国倾城了。虽然子刁蛮任,却因出身良好而多了一层高贵的娇俏。
其实是挺好的一个姑娘,出身好,长得也好。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也仅限于我和我娘。对她妈妈她可是亲昵的不行。如果云征月能跟她终成眷属,其实也不是什么坏事……
想到这一层,我都觉得自己变豁达了,竟然可以不计前嫌,还设身处地的为她的幸福着想。无心与其再争吵,我自嘲的“呵”了一声,推起聂风就想离开。
“站住!好个没规矩的贱野种,本郡主叫你走了吗?竟敢如此目中无人。”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她这态度,饶是聂风再淡漠却也不禁皱了眉头。
“宁郡主,.本帅就算四肢齐断,也还是侍卫统领。你这样说话,未免太有失身份。”
“嘘,算了,我们回去吧。”
见他开口,我连忙推推他,不想再多生事端。
“哼,我现在不是在跟你说话,我是在骂这个贱人。您是堂堂统领大将军没有错,这个贱人可是连最一般的草民都不如。”
“你!”
聂风还要再说,我及时的捂住了他的嘴,一脸镇定的看向宁凌夏。
我知道,这丫头是有话要跟我说──
“你想说什么?”
我问。
“我和月哥就要成亲了,还有他大哥,也在同一天要跟苏丞相的千金结为连理。识相的,就不要来破坏。”
说着说着,女人开始咬牙切齿。
“我知道他们都在找你,没想到你竟然好好地在这里,还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但是你知不知道,我们的生活如果没有你,本该很快乐的。”
“……”
“你不要总觉得自己很重要,谁没有了你都活不成了一样。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他们也没有茶饭不思,照样活得很好。相反的,你一个卑贱的妓女,出现了也什么都不能给他们。还会拖累的大家都不开心,这又何必呢?”
“……”
“滚远点吧,宁常锁,不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了。他们喜欢你一年,喜欢不了你一辈子,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光解决不了的东西。”
她一直凶狠的瞪着我,红唇吐出一连串像是压抑了很久,又十分伤人的字句。我静静的听着,直到此时我才发现,这个宁凌夏远比我以为的成熟的多,也聪明的多──
她说的没有错啊。
与云征月成亲,她得到了财富与如意郎君,云家得到了官场的势力。而云鹤影和苏小姐在一起,也是各取所需,谁也不吃亏。
最后宁旭得到想要的女人,柳砚得到天下。其实谁也没受到伤害,结局皆大欢喜。蛮不错的嘛……
倒是我,一直以来小丑一样,自以为是的抱着“爱情”两个字漂洋过海的回来以为能拯救世界。现在看来,可笑的人是我,自作多情的人是我吧……
见我一直愣愣的,对她的话既不反驳,也不认同,木头一样没什么反应。宁凌夏等得不耐烦了,
一跺脚愤然离去。临走前还跟我撂下一句狠话,说如果我不照她的意思做定不会放过我之类的。
我就站在原地,先是陷入深思,而后突然放声大笑。最终,我竟然不顾这是在热闹的市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宛如霜打了的茄子一般灰心丧气。
“诶……”
久久没有言语的聂风将手放在我头顶,轻轻的揉了揉。
“你没事吧?”
“没事……”
我又哭又笑,宛如失心疯。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带你走。我们离开这里,到很远很远他们都找不到我们的地方去。”
我猜聂风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定不是没经大脑的脱口而出。而是在千百次的思虑过后,面对我被宁凌夏逼入绝境舟时刻才波澜不惊的提议出来。
一个才刚跟我说要划清界限,不让我再打扰他生活的男人。在看到我狼狈的一面之后,忽然又改口说出这样温情的话,是他太矛盾了,还是我不知不觉中又欠了他的体贴……
在他说完后的一段时间里,我确实幻想了很多那样的画面。两个伤痕累累的人,远离尘嚣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找个池塘,盖间平房。种种地,养养花,就这样云淡风轻的了此残生也不失为一件幸事。
只是一想到柳砚以及我身上的毒瘾,我便知这一切只能是自己的妄想。所能做的,无非是擦擦眼泪站起来笑笑,而后慢慢的推男人回总督府。
我原本想送聂风回家,可是他说他最近一直住在柳砚那里。至于原因,我没敢问。我怕答案无论是不是我所想的那样,都会成为我神上的另一个包袱。
现在的我很脆弱,接受不了更多的喜悲。如果可以的话,我需要先理清自己的思绪,认真的考虑一下之后要走的到底是什么路再谈论爱与被爱这件复杂至极的事情吧──
☆☆☆
“一子落错,满盘皆输。海棠,你又走了死棋。”
眼见自己的子儿被聂风杀的片甲不留,我再一次感叹真不愧是用兵打战的悍将,下棋的手法跟他的人一样,干净利落,不给你任何侥幸逃生的机会。
“靠……”
我大骂,不爽的痛饮一杯凉茶。
“这里,还有这里。”
男人眉头舒展开来,露出一个极好看又温柔的笑容耐心的指着棋盘为我解说。
“你下棋的手法太怪,总是由着子来,欠考虑。所以每次开盘没多久就会自己给自己下死签,输棋是正常的。”
“……”
虽然是说棋,但是听了他的话总觉得跟我的子也颇为相符。
怪不得老人常说,棋盘上能读出一个人的格。从前我总是在懊恼自己这个偏执的个为自己埋下各种祸,现在看来,不认命都不行。命里带的东西,不是说抹去就能抹去的,一不留心,就会在各种地方显露出来。只希望自己今后能多加注意,做事情的时候长长脑子。
“不玩了。”
想到这一层,我有点沮丧。懒洋洋的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自己走到窗子边目光呆滞的向远处望。
“怎么,不开心了?”
身后的轮椅慢慢的滑过来,聂风伸手探究的拉拉我的袖口却被我一把握住,只是握着他的手,我什么都没说。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变成了现在这种介乎友谊与恋人之间的关系。
想救云家兄弟的念头迟疑了之后,我也没再去接触宁旭,因为不想从他口中听到更多搬弄权术只为达到自己私欲的话。
我知道喜欢一个人是没有错的,包括我自己。虽然爱沅唯九爱的傻,虽然得不到之后是那么痛,但是如果都没有真心喜欢过什么人,难道不觉得遗憾么?
只是我搞不清楚自己现在的感觉,又想不通到底还能够做些什么。宁凌夏说的没有错,现在的格局一旦成型,看似大家都是牺牲品但是其实每个人结局都还算不错──只除了我,以及我和云鹤影那本算不上什么爱情的爱情。
政治什么的,又关我什么事呢。柳砚得到了什么,成就了什么,取得了多大的利益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而我关心那些人们啊──
你们真的如自己所说的那样喜欢过我吗?
最重点的是──
你们真的,还在喜欢着吗……
“中午想吃什么?”
见我一直不开口,男人把气氛转向一个轻松的话题。
“我不知道。”
“吃烤好不好,我在后院看到一块地方很适合烧烤。那里人不多,也不会太引起注意的。我在军营里经常吃猎来的野味,最近很是想念,怎样,要不要尝一尝?”
“好。”
我一点头,男人便欢欢喜喜的吩咐下属去准备了。
我看着他行动不便却仍在有条不紊的忙碌的样子,只觉得虽然双腿依旧不能行走,但是聂风的子好像变得开朗了许多。跟我刚遇见他时的郁大有不同,这种容光焕发是由内而外的,我两只眼睛看的清清楚楚。
“聂风──”
不知为什么,我忽然很想问他这句话。
“嗯?”
他回过头来,那早已堕落成一潭死水的黑眸不知什么时候起竟然有了生机。
“你有什么愿望?”
“?”
他是有些疑惑的,但他很快,在读清我脸上的不解之后男人收敛了情绪,认真的说。
“能够再上战场。”
“……”
“还有呢?”
他笑了,我这才留意到这家伙今天居然一改全黑的风格,穿了件绣着蓝色花纹的白色长衫,衬得他黝黑的脸庞也颇有好看的气色。
真要说起来,他好像这段日子都是这样……经常穿些没穿过的颜色和样式,衣服还熏得香香的,像是刻意打扮过。
“像现在这样,每天都看到你。”
“……”
“你不再躲我,骂我,会跟我说话,陪我吃饭和下棋,还会牵我的手……这就是我这个废人现在最大的愿望,而它已经实现了。”
“海棠,不要自弃。”
他又滑过来,这一次男人主动握住了我。
“因为你圆了我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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