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的温热 - 第29章

国庆假期的结束，凌乱的生活作息变得规律，一切变得跟往常一样。
唯一有变化的就是上课睡觉的人数增长了一倍，后叁排的脑袋从上课到下课就没抬起过。
宋以轩戴着左耳机，耳机里一遍又一遍的循环播放着许泽录给她的音频，嘴巴无声地跟着一同朗诵。
她今天一整天都没好好上课了，除了晚上的文艺汇演让她莫名担心，就还有许泽让她心烦意乱。
她已经有几天没见到他了，不知道他是不是跟她一样的感受，会不会想她…
下午的最后一节课，大部分人都已经开始期待文艺汇演了，无心上英语课。
“这有人坐吗？”蒋韵捧着书问她。
“没。”宋以轩摇摇头。
蒋韵就坐在她的左边，基本上英语课就他一个人在跟着老师走，重点全都记下。
“你在听什么？”蒋韵转头看她。
宋以轩拿出另一只耳机，“Liberté，要听吗？”
蒋韵接过耳机，戴好。
耳机里的声音像是天生的朗诵者，听之动容。
“我没在网上听到过，你在哪找的？”
当然没听过，这是许泽专门录制的。
“嗯…朋友录的。”
宋以轩还挺自豪，但又有点尴尬。
“那你朋友还挺厉害。”
“还…还好。”
英语课到了尾声，“这是英语笔记，拍下来吧。”，蒋韵将笔记摊开摆在她面前。
“谢谢啊！”
英语笔记也有了，最后将这个录音听完也差不多下课了，两人共用一个耳机，在外人眼里显得亲密无比。
许泽趁着快下课了，来看一眼她，只能说雪上加霜喽。
文艺汇演在7:20准时开始，吃完晚饭夏紫沝跟着宋以轩一起来到化妆间，试换礼服。
化妆间里忙得不可开交，沉佳宜身着粉色蛋糕裙礼服，低胸位置的正中间一颗璀璨的宝石闪着光。
“哇…”
整个化妆间都沸腾了，而后又是一阵哇塞。
灰蓝网纱鱼尾裙，裙摆处的烫钻，如星空洒落一般。
腰身曲线优美，好身材一览无余。
“紫沝，太漂亮了，你们都好漂亮。”
“谢谢…”
……
“快点准备，还有十分钟，别磨蹭！快快快！”
指导员一遍一遍重复着，时间也一分一秒流逝。
夏紫沝已经在舞台下跟沉佳宜准备上台，身旁的两位男主持人早就看呆了，就差流口水了。
宋以轩在更衣室里，她记得名单上的礼服是蓝色的，怎么现在变成淡绿色的了，她有点懵。
礼服是学校安排的，换了自有它的道理，她只负责穿。
脖颈处的丝带她看不见，系得有点歪，她刚想喊人帮忙，一双有力的大手从她的身后抱住她。
“谁？”宋以轩惊慌，本能地反抗。
古龙的香味从身后传来，“许泽？”
男人不语，捂住她的眼睛，修长的手指解开颈处歪扭的蝴蝶结。
冰凉的嘴唇在身后，一处一处落下。
后背贴上他坚实的胸膛，粗重的呼吸声从耳后传来，覆上她的嘴唇。
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轻松撬开她的牙关，急切地索取着她的甘甜。
“唔…”宋以轩使不上劲。
快到她上台了，她没法脱身，重重地咬了他的舌头，才得以逃脱。
她瘫坐着，“这是女更衣室，请你离开。”
“几天不见，会咬人了。”许泽轻哼一声，“这身衣服看着顺眼多了。”
宋以轩此时不想跟他说话，起身向外离开，手拉着丝带被他拦住。
白皙且骨节分明的大手穿过她的脖颈，轻轻系紧。
“加油，别紧张。”
许泽捏了捏她的脸，最后轻轻在她的嘴巴上琢了一下。
刚走出来，指导员已经找来了，“快点，就差你了，这件衣服不对啊……”
“下面请欣赏法文朗诵《自由》…”
“先不管了，快去吧！”
蒋韵身穿白色西装，在后台等着她。
“走吧。”
“嗯。”宋以轩点头。
台下，放眼望去，人声鼎沸。
主席台在舞台的正前方，韩一宸冲着她招了招手，一旁的许泽才回到座位上，勾着嘴角。
加油。
许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深呼吸。
身后的蝴蝶结像是她的收起的翅膀，与她融为一体。一束光打向她，隐藏在礼服上的钻石闪耀着，现场一片哗然。
这是他特意为她准备的。
悠扬婉转，轻盈悦耳的旋律响起，台下变得安静，她轻轻呼出一口气。
举起话筒，下意识地望向许泽。
一开口，整个场上只有她宋以轩一个人的声音，她能听见耳边蒋韵的声音。
只有一种可能，他的话筒出问题了。
“Surmesbsp;d’écolier
在我的学生练习簿上
Surmonpupitrelesarbres
在我的课桌和树木上
Surlesablesurlaneige
在沙土上在积雪上
J’ébsp;tonnom”
我写下你的名字
……
宋以轩从容面对，放松心情，想象跟平时练习一样。
声音温婉柔和，沁人心扉。
在朗诵最后一段的时候，她注意到许泽的口型是跟她同步的。
只不过最后一个词他换成了她的名字，宋以轩。
他生来就是认定她的。
无论何时。
无论何地。
“Jermenbsp;mavie
我重新开始我的生命
Jesuisnépourtea?tre
我生来就是为认识你
é”
自由
……
随着旋律的结束，掌声雷动。
她深呼吸，紧张感也随之消散。
蒋韵即使话筒故障，也表演完节目。
两人鞠躬，台下的掌声再次响起。
从宋以轩上台到下台仅仅叁分钟时间，校园墙，微博论坛上被她刷屏。
“你们怎么回事，话筒怎么会没声，就没一个人发现…”指导员噼里啪啦对着道具组一通说。
“检查过好几遍，的确没问题。”一个人回答。
接过蒋韵手里的话筒试音，又有声了。
“算了算了，换了吧，别误了下面的演出。”
“是是是。”
……
“一一，太棒了。”夏紫沝竖起大拇指。
“你也很厉害，我先去休息会，加油。”
她回到化妆间，蒋韵也同她一起。
一束玫瑰花放在她的化妆台上，卡片上只有叁个字，一一收。
她认得，这是许泽的笔迹。
细想来，突发状况应该跟他脱不了关系。
“你今天很棒，也很…很美。”蒋韵有点脸红。
“谢谢，如果不是话筒原因，你也会很厉害。”
下一秒，“快仰头！”宋以轩按住他的脑袋，又从包里翻出一包纸巾给他。
“别动别动，右鼻孔流血举左手…”女孩又抓起他的右手。
蒋韵堵住鼻孔，“谢谢，纸巾给你。”
“没事没事，纸巾你留着，还好衣服没弄到，不然就麻烦了。”
他看着她，心里泛起涟漪。
“舒服。”宋以轩放下盘起的头发，去后台找夏紫沝玩。
蒋韵拾起女孩掉落在地上的几根头发，随后放进自己的口袋里。
在化妆间到舞台是有一段距离的，各种道具什么的放在过道上，杂乱不堪。
宋以轩差点被衣架绊倒，黑暗里一只大手拉住了她，将她拽进了杂物间。
她还没反应过来，只听见“啪嗒”的锁门声。
又是那股熟悉的味道。
“许泽，你放开我。”
宋以轩想要推开他，两只手却反被他的一只手钳制，举过头顶。
“不放。”低沉的声音传入耳朵。
右手在她的身上来回游走，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他的急切。
他解开他亲手系的蝴蝶结，像是拆礼物一般，上半身变得松垮。他轻轻一扯，雪白的肌肤一览无余。
他一把握住她的胸，揉捏着。
她咬着牙，看不清他的脸，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许泽也不着急，捏完一个，又把玩另一个。
指腹捏住发硬的乳头，又轻轻摩擦，挑拨。
“嗯～”细小的声音从嘴里钻出，她的脸涨得通红。
许泽勾着嘴角，“身体可比你的嘴巴诚实。”
他含住了一抹圆润，还有淡淡的香味，舌尖触碰上软粒，打圈摩挲。
细小的断断续续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他抬起头，吻上她的唇，咸咸的味道在嘴里散开。
他摸上她的脸，她哭了。
理智占据了上风，松开了她的手，紧接着就是清脆的巴掌声。
许泽愣了两叁秒，宋以轩抽泣着捂住自己的胸口，“别…别碰我…”
心疼得厉害。
他跪蹲着抱住她，“对不起，是我不好。”
她哭得更大声，也更委屈。
许泽抱得更紧了，怀里的女孩止不住地颤抖，真的吓坏了。
等她不怎么抽泣，许泽帮她重新系了一个蝴蝶结。
宋以轩抹去了泪水，“我先走了。”
看着离去的背影，心脏像被针扎。
他竟也会落到如此田地，他自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