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应该是放学之后,在往校门外走出去的时候,叁个人正在打闹聊着什么,她说了什么来,然后何启铭就用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她正要还手,眼见着梁净怀就面无表情地站在不远处。梁听晚看到他微微挑眉,直到他们走近。
何启铭和周宜都乖乖叫了声梁哥哥好。喊完,梁净怀点了点头,何启铭却一直觉得他的视线落在了自己手上,不自觉地把自己的手藏在背后。
不知道为什么,梁听晚能够明确地感觉到梁净怀不喜欢何启铭,但是当她忍不住问他,他又说是她的错觉。但何启铭经过几次和梁净怀的接触后,对于梁净怀是敬而远之。
梁听晚在梁净怀对面坐下,这好像是两人第一次在学校食堂一起吃饭,四周喧闹,梁听晚一边细嚼慢咽一边自己默默消化着两人仍之间仍有的尴尬。
要说些什么吗,可是要说什么呢,算了,什么都不说就不会说错了。
梁听晚打定了主意,什么都不说,没成想到梁净怀会先说话:“刚刚碰到谁了?”
哦,他看见了,但他明显已经忘记了何启铭的样子,梁听晚咽下嘴里的:“何启铭,就是我的初中同桌。”
“哦,帮你扎过辫子的那个。”梁净怀夹了块红烧肉放在她碗里,淡淡地补充。
梁听晚眨了眨眼,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颇有些疑惑:“啊?他帮我扎过辫子吗?”
“嗯,扎过。”梁净怀吃相很斯文,慢条斯理但并不慢。
梁听晚的视线落在梁净怀的唇上,他的唇形很好看,唇瓣红润而且很薄,她收回视线,筷子拨了拨菜:“我印象中是你帮我扎的辫子啊。”
梁听晚不记得有除了梁净怀和李阿姨之外还有人给自己扎过辫子,脑海中也并没有过相关的记忆,她只记得梁净怀刚开始扎辫子很疼,总是会扯着,后来才好了一些。但他给自己扎辫子的次数并不很多,一般是李阿姨很忙腾不开手,他正好有空。
“不记得最好。”
“哦。”
吃完饭,两人走出食堂,梁听晚瞧着不像是回家的路,疑惑地问:“我们去哪?”
“骑车。”梁净怀指了指浅眠不远处的停车棚。
走到车棚旁,梁听晚看到梁净怀走到了一辆白色电动车前,看上去很干净崭新崭新的,应该是没怎么骑过的。梁净怀从包里拿出一串钥匙递给她,什么也没说,就是那样淡然地看着她。
“给我?”梁听晚疑惑,犹豫着接过钥匙。
“给你买的,学校里骑车方便点。”梁净怀顿了顿,低头看她,见她点了点头,声音缓了下来,“爸说你学会骑电动车了,什么时候学的?”
“高一,爸说我学会了上下学方便点。”一说到这,梁听晚声音都小了些,连带着以内收到车的兴奋也被冲淡。
“自己学的?”梁净怀坐在车座上,把包放在前面。
“嗯。”
梁听晚一只手正准备去搭他的肩,看到他的后脑勺又停在了半空中,顿了顿,还是把手搭在了他的肩上坐了上去。刚一坐上去就连忙放开了手,手不自然地垂落在一旁,只觉得掌心还留有他身上的温度,那温度灼烧着她,传递到身体的其他部位。
车骑动了,两人靠得很近,能够感受到他脊背传来的温度。他身上的温度很高,坐近了还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松木香味,肩膀很宽,和印象中一样让人很有安全感。
两人坐着车,顶着炎炎烈日,迎着风往家的方向骑去。一阵阵夏风将梁净怀身上的香味吹来,梁听晚刹那间突然想起为什么觉得这个味道熟悉了,这是她高二那年给他买的生日礼物,后来没来得及送出,后面用过几次就一直放在房间抽屉里。再后来就忘了那个东西,之后再打开窗户,竟然都没有去注意它是否还在。
梁净怀怎么会知道呢,又是怎么拿到的,他什么时候进过自己的房间。还是说是巧合,只是他刚好也喜欢这款香水,
正在想着,忽地一个刹车,梁听晚控制不住地撞上他的后背,很硬,她抬头看,前面是红灯。从镜子里能看见梁净怀的脸,明明比起以前并没有变很多,现在仔细看去却仍旧有些陌生。他变得更加成熟稳重,阳光照耀下变得不再那么疏离。她心中突然软了下来,连鼻尖的呼吸都变得湿润而又缓慢,伸手抓住他的衣角:“哥哥。”
“嗯?”梁净怀看了眼后视镜,见着梁听晚的表情很是熟悉,一看便知道是难受了,“肚子疼?”
绿灯亮了,车子随着车流重新骑动,把梁听晚的话留在了原地。
她摇了摇头,心中不由得有一股酸涩,抿嘴笑了笑说道:“没。”
梁听晚军训进行了一段时间,明显地黑了些,尽管她防晒不要命地涂,但还是逃不过毒辣的太阳。
中午梁净怀因为工作不能回来吃饭,梁听晚和何启铭一起吃。两人下了训就往食堂走去,何启铭左看看又看看,而后用手比了比:“你是不是从初中毕业就没长高过,怎么还这么矮。
梁听晚听完,浅浅微笑,憋回想要骂人的冲动,最后还是没憋住:“何启铭,不会说话你就别说。”
“不是,真的,而且你还黑了。”何启铭摘了自己的帽子一边扇一边说。
梁听晚一句都不想说了,狠狠地踩了他一脚:“别吃饭了,友尽吧。”
放完狠话,梁听晚就径直地向前走。她力气本来就小,疼了一会,何启铭又很快地反应过来追了上去:“军训结束了要不要除去玩玩?”
“去哪玩?”
“先换个衣服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