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慎对于老人并不即刻回家这件事也并不好奇,说了声注意安全并给梁听晚打了一笔零花钱就没了下文。
梁净怀的工作还有最后的收尾工作,梁梁听晚也留下来陪他。梁听晚不喜欢到他工作的地方去,所以一般来说梁净怀还是会在家里吃饭。
周宜和何启铭也都已经回家,梁听晚对于外面的世界不是很感兴趣,所以常常待在家中看书,也追了好几部经典电影。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临近年关,梁净怀的工作很忙,尽管梁听晚常常呆在家中,两人碰面的时间却还是少之又少。连在一起看一部完整的电影都很难得。
已近年关,四处都有了年味,红灯笼随处可见。常能看见来自其他地方的车牌,连在小区附近散步时也能看到许多陌生的面孔。
好在工作终于结束,两人带上早早准备好的行李开车回家。
路上很堵,来往的车辆很多,临近南沂时,天空开始飘起了雪花。南沂地处南方,往年很少下雪,如今竟下起了雪。
梁听晚激动极了,连忙看向梁净怀,看他点点头,然后把窗户给打开了:“不要开太久。”Ⓕuтaχs.Ⅽòℳ(futaxs)
冰冷的寒风透过缝隙吹了进来,梁听晚忍不住地打了个颤,伸手去接雪花,几片雪花悠然地落在她的手心,微微冰凉。
梁听晚凑近了看雪,小小的一点,很快便在手心里融化了。
雪下得越来越大,满眼皆是下落的雪花,渐渐地在地上积上薄薄的一层。
梁净怀怕她吹感冒,不让她再开窗,把窗户给关上了,梁听晚的手上还带着雪水,抽了几张纸将水擦掉。
到家的时候,雪渐渐地变小了,地上已经积了一层,见到雪很开心但还并不能够用来堆雪人。
梁听晚开门下车,一脚踩在雪上,听到了难得听到的踩雪声,嘎吱嘎吱,梁听晚听得心里放松了下来,又多踩了几下,留下一个又一个黑色的脚印。
时隔许久再回到家中,仍旧觉得熟悉而又放松。梁听晚往家里跑,听到梁净怀打开车门的声音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没拿行李。
伸手去接自己的行李箱,梁净怀躲过她的手:“我来拿。”
“哦,那我先进去啦。”梁听晚毫不客气地转身。
把鞋子换下,才发现即便车里开了,脚也还是冰凉的。穿着拖鞋,梁听晚往厨房钻,见到李阿姨甜甜地笑着问好:“李阿姨我回来啦。”
李阿姨正在择菜,见着她回来了开心极了,笑呵呵地站起来,拿毛巾擦了擦手:“回来啦,我给你买了好多你爱吃的菜呢。”
“还是李姨好。”梁听晚摸了摸酸痛的脖子,坐久了车有些疲惫,“家里有酸奶吗,我想喝酸奶。”
“有的有的,在冰箱旁边呢。”
梁听晚走到冰箱旁,果然看见了一箱未开封的酸奶,一看就是特地卖给她的。
梁听晚酸奶都还没喝完就倒在床上睡了起来,但没睡多久,梁净怀就上楼来叫她了。
傍晚睡觉一个后遗症就是分不清楚是上午还是下午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还没说什么,眼皮又再一次合上了。
紧接着就听到了悉悉索索的声音,身边的床下陷,而后被子被掀开来,冷空气灌了进来,但很快地有人搂住了她,被被窝再次温暖了起来。
梁听晚在他怀里蹭了蹭,听见他低声地说道:“不饿?”
梁听晚摇了摇头。
“待会就要饿了。”
梁听晚还是没说话,摇了摇头。
“爸回来了,在楼下等你吃饭。”
梁听晚突然醒了过来,睁开眼睛,慢慢地都是惊讶:“他怎么回来啦。”
“说回来陪我们吃顿饭。”
这下梁听晚怎么也没法继续睡了,连忙从床上起来,梁净怀先下了楼。
随便抓了抓头发,梁听晚连忙下楼,果然看见了那个熟悉的面孔,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梁听晚不免地有些尴尬:“爸,你回来啦。”
“嗯,过来吃饭。”
虽已四十多岁,梁慎看上去仍旧年轻,身上仍旧穿着西装,应该是刚从公司回来,面色沉静,如同记忆中一样严肃沉稳。
熟悉而又陌生。
这顿饭吃得不尴不尬的,梁听晚都不知道自己吃的到底是什么,低着头一言不发地听着梁慎和梁净怀说话。
两个男人从头到尾谈的都是工作,最后的结尾以如果梁净怀在冀北混不下去了就回南沂,在自家公司学习经商。
好在梁慎也很忙,并没有在家里待多久,很快就出门去了。
他一出门,梁听晚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方才还味同嚼蜡一般,现在却吃的有滋有味的。
吃完之后梁听晚上楼去洗澡睡觉,梁净怀在下面看了一会手机还是没坐住上楼去。
敲了敲梁听晚房间的门,没人应,梁净怀开门进去,房间里没人,想来应该是去洗澡了。
梁净怀把她随意扔在沙发上的衣服折好放在一边,开门回到自己的房间。
刚一开门就听见了微弱的水声,心下明白过来,梁听晚在自己的房间里洗澡。
梁净怀把手中的大衣搭在椅背上,在沙发上坐下闭目休息,听见了开门声这才睁开眼来。
梁听晚出门刚一转身就对上了男人漆黑宁静的双眼,他微微勾唇,她也抿嘴笑了笑。
她走进了,站在他的双腿之间,双手捧着他的脸亲了一口:“好久没看到老梁了,吓死我了。”
梁净怀搂着她的腰,仰头看着她,带着淡然的笑容:“你从小就怕他。”
“你不觉得他很凶吗?”
“嗯,是挺凶的。”
两人达成一致的意见,面对面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