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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相(NPH) - 第94章

    白容在房里发问:“外面何事喧哗?”
    门外太监急道:“侯爷息怒,行宫出了刺客,奴才是来确认侯爷的安危。”
    白容看了燕云歌一眼,起身披上外袍,将门打开,“可有谁受伤?刺客可有被拿下。”
    太监回话:“刺客是在皇后宫苑发现的,幸好发现的早,侍卫们救驾也及时,皇后只受了惊吓,并无大碍。”
    白容挥挥手:“你去确认下其他皇子的安危,本侯无事。”
    太监着急道,“刺客虽然被拿下,但是暗地有没有余党还未可知,侯爷还请万分小心。”
    白容点头:“好,本侯自会注意。”
    关上门,白容压低声音与燕云歌道:“奇怪,竟然要栽赃本侯弑君,为何没有通传我去殿上?“
    燕云歌不只疑心这点,她内心有股不安,感觉事态的发展已经偏离她的预想。
    这时扣门声又响起,白容问了句谁,传回来苏芳的声音。
    苏芳进门后,就将自己知道的仔细道出,问着燕云歌,“按陛下的安排,肯定是要当堂审理魏尧,才能达到栽赃侯爷的目的。如今却按下不表,中间肯定出了意外。难道是魏尧提前招出了太子?所以陛下发现了我们的计划?”
    白容皱着眉没说话。燕云歌轻声道:“为什么会是皇后受伤?小人一直没想明白这点。”
    白容听他提起才注意到这点,一时没觉得古怪,“皇帝想杀皇后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有什么好奇怪的。等等你是说……”
    燕云歌点点头,低声道,“皇上明明安排的是让人行刺他自己,可是差点受伤的却是皇后。如果真是皇上的双重安排,为何又没有一击即中?”
    白容佩服她心细如发,这么点极微小的不合理,一般人都不会注意到。
    苏芳此时说道:“皇后有养育皇子的功劳,背后的母家又是显赫,按理说这样的人根本动不得,到底有什么非死不可的理由?就是为了给梅妃让位吗?”
    叁人沉静了片刻,皆是猜测不透。白容在这时突然想到一点,“太监说暗地里还有余党,会不会今天出现的刺客不只一波人?”
    燕云歌眯起眼。
    苏芳低声道,“太子。”
    叁人顿时明白了。
    能让皇帝将此事按下不表的唯一理由——就是事情牵连到太子。
    那说明魏尧已经被拿下,且提前攀咬了太子。
    白容想明白后,浑身发凉。
    燕云歌明白白容在想什么,安抚道:“侯爷,未到绝境,此时绝望为时尚早,而且我相信魏尧,他绝对不会背叛我。”
    白容下意识看着苏芳,苏芳摇摇头。
    今晚是个计中计,陛下派人买通魏尧,他们将计就计,陛下要魏尧当堂供出白容,他们的安排是让魏尧攀咬太子,在用言官造势,逼陛下认下太子的罪状。
    万无一失的计谋,如今却不知道在哪个环节失了算,让掌控一切的两个谋士心里都开始发慌。
    苏芳和燕云歌都不敢断言,只是白容刚才说的可能性的确是最大的。
    白容肯定了心中猜测,“今天晚上出手的有两波人,一波是皇上派出去的,一波是太子派的人,太子拿不准陛下是否真的要杀皇后,他为了自己在后宫的倚仗只能搏一搏,如果皇后倒了,他太子之位也会不保。”
    “也说不定是皇后察觉到了皇帝的杀机,求太子保护她。”苏芳道。
    “这也说得通。”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动作要快了。”燕云歌想到几种结果,低声说道:“如果太子真的派人救皇后,不仅不会被怪责,反而是有功,至少面上皇帝不能将他如何,那我们此计最大的用意就失算了。”
    燕云歌想了想,又道:“皇上这个局布的不算高明,太子提前料到也有可能,他唯一没想到的就是魏尧的出现,现在太子也拿不准魏尧攀咬他,是不是皇上授意,在那之前我们要将这个猜测两边坐实。”
    苏芳明白了:“让太子以为魏尧攀咬他,是皇上授意。也让皇上相信,魏尧的确是太子派过去的,至于什么目的……一旦证明了魏尧是春藤的人,什么目的都将变得敏感和不重要。”
    燕云歌点头,聪明人说话就是爽快,几乎一点就透。
    苏芳看了眼燕云歌,“只是我们这么做,魏尧必死无疑了。”
    燕云歌嘴角几不可闻的一笑,小声道,“此事由我来办。侯爷,此行的言官可有几个得力的?”
    白容略一思量,“本侯马上去安排。”说完一顿,他接着道:“凭本侯对皇帝的了解,他不会让魏尧活到明日。”
    这么快?燕云歌心瞬间沉了下去,反过来想这也的确是皇帝的行事风格,好比今晚,谁也没想到皇帝会在春猎第一天就动手,杀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苏芳这时道,“无论是皇上还是太子,皇家派人接触魏尧是事实,如果消息走漏,到时候是全天下看皇家的笑话。皇家丢不起这个人,所以魏尧必须要死。”
    燕云歌突然站起身,直接说道:“事不宜迟,小人先去准备营救魏尧。其他的事就劳侯爷和苏先生安排罢。”
    白容不愿见她为魏尧涉险,可是自己阻拦她又没有道理,反而有见死不救的嫌疑。
    白容只好让她快去快回。
    燕云歌翻窗出去,悄无声息。白容等人走了后,又问苏芳八皇子那的情况。
    苏芳只说了一句,“侯爷,我们之前都小瞧他了。”
    燕云歌走的很快,步伐匆匆失了往日的冷静,她在路上想了很多,想到当日在书房,魏尧那双明亮的眼睛,想到他全心的信任。
    想到他那句我都听小姐的。
    当日只被蛰了一下的疼痛,如今放肆地扩大,转变成阵阵的酸疼。她不忍心让这么好的魏尧死在这里,死在阴暗潮湿的地牢里。
    她不能让魏尧以为自己被放弃了,绝望地在牢里等待死亡。她燕云歌虽然感情上无心,可两辈子没有轻言舍弃过一个属下。
    当日她能为才相识的赵灵兵不血刃,今日也能为了魏尧力挽狂澜。
    所以她按照计划去找了柳毅之。
    柳毅之此行会来在她的意料之中,而她今夜会来似乎也在柳毅之的意料之中。
    两人视线在空中相撞,柳毅之在看见是她后,慵懒淡漠的眸子挑起了浓烈的兴致,瞧得燕云歌差点想转身离去。她叁番两次栽在这个男人手上,而且毫无还手之力,拜他所赐,她两辈子都没有如此失态过。
    “我当是谁?”柳毅之从廊上大步朝她走来,一个用力将她拉到墙壁上抵住。燕云歌瞬间被逼进死角,身后是墙,前面是他,退无可退。
    他一手撑在墙上,低头看她,唇畔浮起一丝讽刺的笑,“到底是来了啊。”
    燕云歌进退不能,定了定神,开门见山说道:“我要刘问的账本。”
    柳毅之眯起眼,突然欺身向前,淡色的双唇,离她不过微乎其微的距离,他的声音非常淡,淡得让人听不出夹杂着不悦和危险,“可以,你预备拿什么来换?”
    燕云歌冷着脸不语。
    柳毅之低下头,轻轻一笑:“燕大小姐来求人,就是这个态度?”他的双手抚上她如玉的脸,“怎么?为了你的情郎,这点小小的牺牲也不肯?”
    柳毅之眼里似在回味,“我当初说的是你叫我一声好夫君,我就把账本给你,可你叫了么?”微叹一声,他缓缓摇头,看着少女的眼睛,语气凉薄:“你如今为了别的男人来找我,真叫我心伤啊。”
    一个疯子也会受伤。燕云歌眼露嘲弄:“这才几天,我竟不知,柳公子对我情深至此。”
    柳毅之问道:“你也是那样想的么?”
    燕云歌皱眉,柳毅之一字字道:“一个疯子,你心里……”他的指尖,落在她的心口,依稀能感受到忽然加快的心跳。他淡淡一笑,道:“似乎在说一个疯子也配受伤。”
    燕云歌眼里闪过意外,很快又冷静道:“柳毅之,你到底想要什么?”
    “燕大小姐如此聪慧……”他哑声呢喃,撩起她鬓边碎发,眼里光影沉浮,明明灭灭。“何不猜一猜……”
    燕云歌深吸一口气,从他手臂下钻了出去,离他远远地,说道:“我没有功夫与你周旋,把刘问的账本还有与太子的书信都给我。”
    柳毅之轻笑:“账本就在我身上,你自己来拿。”说着还指了指自己胸口的位置,“就在这。”
    燕云歌冷笑道:“谁知道你是不是骗我的。”
    柳毅之啧啧了一声,笑道:“这么重要的东西,我当然是贴身安置,你只管过来,账本的确在我身上。”
    燕云歌心里有了底,挥掌凌空拍去。
    柳毅之轻松避过,面色阴沉,一只手禁锢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桎梏住燕云歌的下颚,薄唇凑近,咬牙开口:“这是你第叁次偷袭我,你当真以为打了我什么事都没有?”
    男人眼眸阴鸷,燕云歌心中一颤,然而骨子里的傲气不许她低头,直视上他的眼眸,冷冷开口:“松开!”
    翻身将人压在墙壁上,柳毅之薄唇凑近那白皙的脖颈,轻轻啄吻,“那些男人吻得?我就吻不得?”
    察觉到男人的意图,燕云歌眉头紧蹙,随即抬眸对上那枭狠的眼眸,“既然你提起了,那我索性与你说个明白,我向来喜欢乖巧听话的男人,像你这般不可理喻的人我只有厌烦……唔。”
    胸膛因怒火起伏,柳毅之再也听不下去,他猛地堵住那声声刺耳的唇,本来是想惩罚她,没想到一沾上就舍不得放开。
    燕云歌眉头皱得更紧,与人亲吻对她来说如吃饭一样平常,可唯有这次让她深深地厌恶,抗拒到必须要强迫自己闭上眼睛才能配合。
    柳毅之察觉到她的放松和软化,心里不由得高兴,只是眨眼间,他突然一动不动,眼中怒火达到极点。
    “解开!”柳毅之怒火中烧,燕云歌冷笑地从他怀中退出来,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看着他的脸被打偏向一旁,心中是快意无限。
    她极力抹了下自己的唇,憎恶说道:“柳毅之,你真教我恶心。”
    趁着他被自己点穴不能动弹之际,燕云歌去搜了他身上的账本,虽然只有一本应付太子倒也够了。
    确定账本是真的后,她也不废话,直接点了柳毅之身上几处死穴。
    之前几次她要么偷袭不成,要么被下了药没有还击能力,这次却不同,她下手无情,毫无保留,柳毅之当即猛吐鲜血,内力受到重创。
    “要不是我赶着救人,今天我一定杀你。”
    柳毅之抚着腹部,眼见她头也不回地走了,眼里从错愕到狠厉,他舔了下嘴角的血腥,眼里全是嗜血的光芒。
    他很久很久,没有这么渴望一个女人了。
    渴望到,得不到就想毁了她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