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隔着一层床幔,他和对方等于未见,可毕竟是共处这一室之内,终究不再是他和顾采真二人独处。虽然自从进了真言宫后,和她独处本身意味着什么,他再清楚不过,但以往他被折辱得再如何凄惨过分,总归不会被旁人看去。就连那些魔侍,都是不能多近他的身的。顾采真血洗过这芳菲殿不止一次,对他照顾不周的,对他态度轻慢的,对他太过周全的,对他太过谄媚的……对他近了、远了、冷了、热了,都得死。他冷眼看这殿中伺候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多少也明白顾采真将他看做她的私有物的心态。哪怕他在她面前,在她身下,是毫无尊严也毫无反抗之力的,但他以为,起码可以借由她这点阴暗扭曲的心态,保全一点可笑的T面留给自己。可也许方才昏睡时,外面那人已经将他的狼狈可笑尽收眼底,而这落下的床帏,不过是一层自欺欺人无法遮羞的布。
是自己始终不肯吐露关于那结扣的事情,惹来她萌生了什么折腾人的新法子吗?汗涔涔的指尖揪紧了床单,花正骁扯过被衾想要遮盖自己不着寸缕的身体,却又被顾采真直接把那被褥拽走。他戒备地看着她,深深压下想要推开她的冲动,身体依旧在她所执的工具下被开拓着。很难描述他此刻的心情,即便连她给自己上药也是反感的,可他也不愿在外面那人面前露出自己的脆弱。
一旦他和顾采真闹将起来,也许这床帏会被撩起,也许她又会对他做些什么匪夷所思的不齿之事。她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没有下限,他不想刺激她的同时误伤自己。
花正骁没有发现,自己比顾采真更介意,有“旁人”在。就算他发现了,也只会将一切归结于她是无耻的魔,而他是知耻的人。
顾采真说,外面这人是招她疼的一个“妙人儿”。他虽然被幽禁宫中许久,却也不是不知道,的确存在着这么一个人,深受魔尊的宠爱。他无法理解这种人的心态,竟然能接受主动雌伏于顾采真身下。但他自己的痛苦和脆弱,没必要给不相干的人知道。虽然在顾采真手里一败涂地,他却也没必要卖惨给旁人看——他丢不起这个人。
花正骁的心气儿一向高。这也难怪,毕竟他从小到大一直顺风顺水,要天资有天资,要家世有家世,既有关爱呵护他的无私家人,又有这世上最温文耐心的恩师,性格骄矜但为人坦诚,没有一丁点儿长歪,唯一愧疚之事便将曾经的师妹带去万尸潭丢下,但她日后成了血洗三界的女魔尊,自己也落回她手中,算是一报还一报。他正直而骄傲地活到现在,吃的所有亏,尝的所有苦,都是顾采真一人给的。
何况,他还想要问她关于师傅的事情。就算心急如焚,但有第三人在场的情况下,他是绝不可能让师傅的事情被旁人听去的。
可花正骁显出难得的配合,顾采真却不准备就这么轻易放过他。外面还站着季芹藻呢,这样的机会多难得。她忽然伸手揉了揉她的囊袋,“师兄,放松点。”
趁着男子被她摸得一颤的瞬间,她将玉势直接齐根推进。随着被拉长的“滋”的一声,玉石所铸的性器长物剖开层叠肿热的肠壁,顶上了最深处的软肉,顿时酸麻迸发!花正骁一瞬间瞪大了眼睛羞愤至极,身子直抖,却也夹得身体里那根插到底的玉势更紧了,“嗯啊!”他被插得腰身一挺,紧咬的唇齿间不慎泄露出令他无比厌恶的呻吟。他只觉得脑中嗡嗡作响,自己那仅余的稀薄到一触即碎的自尊,在这一刻忽然被戳破,所有不堪毫无征兆地被摊开来,让除了顾采真以外的第三人听到了!
这玉势做工精良质地上乘,仿照那血肉之物的形态,连上面盘结的筋络都刻得入木三分。顾采真选的尺寸倒也不大,只是男人的后穴本就紧致,花正骁的那处就算这些年不知吃过她胯下那根骇人狰狞的巨物多少回,都永远是勉强容纳,插得再怎么湿了透了,贯穿顺畅间依旧裹得肉刃紧紧的。哪怕现在,她手里拿着的是比她本人的物事小了不止一号的玉势,却还是没那么顺畅。穴口被撑得圆了,形如一个红艳艳的肉环,穴口堆积了一层泛着水液与药膏混在一起的细沫儿,勒住玉石做成的孽根紧紧箍了一圈,因为太过勉强,那吸贴在玉势一周的褶皱如同一张小嘴,不断地张缩着,但根本逃不过被插入的命运。里面的穴肉被操得肿了,玉势被顾采真推进去时带着更为明显的挤,加上有旁人在场带来的紧张情绪,花正骁的身体更加抗拒打开。此刻玉势插到了底,男子被比得难以忍受地昂起脖颈,腰肢绷紧,两腿下意识想要夹紧,却又被掰得更开,他手下攥着床单都快要被抓破了。可顾采真只说了一句,“我来把药涂匀点。”就丝毫不给他适应的时间,直接甩着手腕来回不断地抽插起来。玉势在她的控制下,插得不快,也不重,却很深,像是要把每一寸肠肉都撑开碾平,男子的呼吸都凝滞了一瞬,身体里层叠蠕动的软肉不断包裹着反复抽插的玉势,肠液与药膏化作一团质地分明的粘稠液体,润滑着受到刺激的甬道,可玉石有别于穴肉的冰凉坚硬又激得他直颤,他的呼吸完全乱了,心神也在崩溃的边缘,他只觉得喉头泛起一股腥甜,抗拒脱口而出,“不要!停下!嗯啊!”
身体是痛的,怎么可能不痛,先前他顺从于顾采真时,他们就做了很久时间,后来他惹恼了她之后,她更是粗暴至极。但更可怕的,是伴随着疼痛而来的细微快感。她给他上药的次数那么多,他又怎么会分辨不出来,她这会儿根本存着旁的心思。“不!呃唔!”
绷起的腰腹又被压了下去,想要反抗的双手也被完全制住,花正骁心神大乱间却清晰地感知到,床帏外的人走近了几步。那人要做什么?难道要掀起床帏,亲眼看他如何被顾采真玩弄折腾的吗?!巨大的恐慌比得他如同快要溺毙的人,指尖僵直颤抖地抓紧了顾采真的手臂,被又一次插进身体深处的玉势和心底不安的猜测比迫着,他不受控制地发出一声尖叫,“让他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