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苦谁人知啊!
就在张震霖抱着壮士断腕的决心要喝咖啡时,一抹掺了敌意的声音窜了出来。
「你是谁?」
两人愣了愣,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魏冠恩。
程子言傻道:「我是程子言。」
「谁管你叫什麽?」魏冠恩无视程子言不解的眼神,活像对方不该与他靠这麽近似的,嫌恶皱眉,「你是张震霖的谁?」
「嗯~~」程子言晃头想了一下,「朋友。」
「你也配?」魏冠恩打量着,目光避开,落到张震霖身上,「你怎麽跟这种穷矮子在一块?」
张震霖面若黑锅,还没开口就听到程子言生气地说:「我哪是矮子,我有一七四!」
不过穷倒是真的。
魏冠恩也算高,皱眉瞧程子言。看起来g本不到一七四,难道是因为站在张震霖身边所以显矮吗?
但他才不打算在程子言身上耗时间,继续瞪着张震霖,「你说有事,是跟这人有约?」
张震霖有些受不了,「请你注意你的态度。」
魏冠恩不解,「我怎麽了?」
「你的态度令人厌恶。」
「会吗?」
程子言跟着歪头,「不会啊。」
张震霖无言。难道只有他觉得魏冠恩像苍蝇吗?竟然连被呛的程子言也不在意魏冠恩的态度……是他小题大作还是程子言迟钝?
程子言g本是张白纸。之前打工被欺负和被骗的事情竟然没有污染到他,让张震霖觉得很不可思议。
如果可以,他想……
张震霖拉过程子言的手,「走了。」
魏冠恩看到张震霖手上的咖啡,「你怎麽喝这种低等品?」
因为拉着程子言的关系,让张震霖明显感觉到程子言顿了一下。他没有犹豫,将程子言拉得更紧。
「方便。」
「不是吧?你喝不好的咖啡不是会不舒服吗?」魏冠恩惊讶道:「没想到你品味越来越差了!」
张震霖不想理魏冠恩,拉着程子言就想离开。但程子言的脚却钉在原地。
程子言瞅着魏冠恩,心里有些受伤,「这咖啡不好吗?」
光看程子言的眼神,魏冠恩就知晓了大概。撇笑道:「这是你买的?你不知道张震霖只喝aa和g1等级的吗?」
「我……」
张震霖不给程子言说话的机会,用力拉过他,往前跨步。
魏冠恩:「你最近身体不舒服,就是因为这种咖啡吧?」
程子言听了这话,心头瞬间揪紧。还没问张震霖是不是如此,就看到原本走在自己前头的人突然煞住,回身指着魏冠恩的眉心。
张震霖天生就有凌人的气势。霸气的眸子眯了起来,y狠的光在眸子里闪烁。魏冠恩被指着,像人偶般被钉住无法动弹。
就像被凶猛的雄狮压制着,连灵魂都为之震慑。
「你再说一句,就别怪我不顾儿时情分。」
魏冠恩冷汗冒了整背,故作镇定地耸肩,看张震霖最後警告地瞥了一眼,便拉着程子言大步离去。
他与他称不上有什麽情分,一直以来都是他单方面缠着张震霖。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麽做,只知道自己的目光总离不开那个人。
也许张震霖身上……有他所钦羡的东西。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魏冠恩默默地捏紧拳头。
张震霖带着不说话的程子言一路来到停车场,边走边说:「你的脑袋本来就不好使,别想些有的没的。」
程子言没有回话,张震霖在心里啧了一声,掏出钥匙遥控解锁。
这麻烦j平常脑袋转不动就算了,偏偏这类的事情就特别挂心。而他又不擅长安慰人,更觉得难以收拾。
他打开副驾驶座,「上车。」
程子言低垂的头总算抬起来了,难过地瞅着张震霖,「对不起……造成你的麻烦。」
果然。
张震霖蹙眉,「你难过才会造成我的麻烦。」
程子言不懂,脑袋乱糊糊的,抿唇垂首,「为什麽不跟我讲?你应该早点跟我讲的……那些高等的咖啡豆我买不起,我可以买其他东西──」
「东西是其次,就叫你别乱想你听不懂吗?」张震霖口气很冲,眉眼间却透着慌乱。他关上车门,有些焦躁地将手置在车顶上。「这种事没什麽好哭的。」
程子言抬眼,奇怪道:「我又没有哭。」
「……」张震霖尴尬了一下,「谁叫你平常超爱哭。」
程子言又低下头,一个劲地往难过深渊钻进去。
「所以那个人说的是真的吗?」
「什麽?」
「你因为喝这种咖啡所以身体不舒服……」
张震霖斟酌了一下,还是决定别说谎。「嗯。」
程子言又陷入沉默,张震霖以为他心情更糟了,正想努力安慰什麽,就听到对方的声音微弱地飘过来。
「你好废喔……」
「……」
也许他应该在程子言头上捏爆这杯咖啡。
君子和小人还在拔河,程子言就自动自发打开车门钻了进去。关门时还差点夹到张震霖的手。
张震霖觉得自己一定是得罪神了,不然为何自己会被这样对待。
骂骂咧咧地坐进驾驶座,在置物夹层中抽出皱名片瞥了一眼後,发动车子往目的地前进。
一路上程子言都很安静。张震霖开了歌剧,边在脑中模拟等等会遇到的情况,以及如何斗垮调戏男。
那个男子……不,那个变态随便说一句话就可以骗得程子言忠心耿耿,他等等一定要狠狠撕碎调戏男的假面具!
在脑海中撕咬变态调戏男到一半,张震霖忽然想起一件事,红灯停车。「欸,你会不会饿?要不要先……」
程子言原本还凝视着咖啡发呆,一听到张震霖的声音,赶紧将注意力拉回来。
「什麽?」
「……」
程子言被张震霖的视线盯到身体有点痒,「干嘛啦。」
「你还在意咖啡的事?」
程子言眉尾垂了下来,嘴上却说:「还在意的是笨蛋……」
若你不是笨蛋,世界上还有谁是笨蛋?
张震霖无奈一叹,伸手揉程子言的小脑袋,後来发现好像太温柔了,所以用力扯两下耳朵上的头发当结尾。
「你买咖啡给我,我很高兴。一直没跟你说是我的错。」张震霖道:「以後有什麽事情我都会说的,别难过了。」
「是我的错才对……」
绿灯了,张震霖收回目光,踩下油门。
「为什麽一直买咖啡给我?」
程子言搔搔头,有点不好意思,「就你喜欢喝啊……」
张震霖微笑,心情很好。专注地凝视着前方,一手c控方向盘,一手又伸过去捏程子言软软的脸。
「笨蛋。」
「为什麽?」
「你就是个笨蛋。」转弯,「我们先去吃饭吧?」
一听到可以吃东西,程子言马上笑开了。这一笑,让张震霖发现他左边有颗小小的虎牙。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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