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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色满园 - 第66章

    你们先看着点,我先去禀告城守大人。”

    “好,头儿你快去快回,看那人的速度转眼就到的。”

    “我知道。”小队长急匆匆的跑下城墙找人了。

    “八百里加急,八百里加急,快开城门……”身穿朱凤礼部官服,拼命催马狂奔的几个年轻官员,拼命的大喊着。

    蕴含着重大危机的言语尤如滴入沸油锅的水滴,城墙上的兵士们闻言仅惊愣了下,便立即炸开了锅。

    急急赶来的城守正好听到城外传来的声音,脸当下就白了,他挥着手冲一众守将大吼,“快开城门,让他们进城,快,快,快。”

    伏丘闲正王妃,前朱凤护国公主──轩辕凤仪回国省亲,随护大军十五万,而且还是伏丘的王牌军──猛虎营。

    秋泉太子协太子妃,前朱凤颜德公主──轩辕红裳,出使朱凤商谈铁矿不能如期交付的赔偿事宜,随护大军十万,随行的还有秋泉最有前途的两位年轻将军。

    这两条消息一在早朝上公布,大殿上顿时陷入一片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先是水灾,矿难,再是矿工爆动引发民乱,瘟疫暴发继而漫延到周边各州,疫情难以控制,到如今连两大邻国也想来插上一脚。

    阴谋!这是一个以王座为目标的惊天大阴谋。

    满朝文武都是聪明人,前后一联想便将事情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轩辕孝天黑色的双眼深邃无比,冷冷的看着殿下满朝的文臣武将。他的忠臣、大将们有的惊慌失措,有的六神无主,有的呆若木鸡,也有人静默不语眼神闪烁,有的低头缩脑的恨不得将自己藏起来。

    危机来临的这一刻,谁忠心?谁二意?竟是这样清楚的展现在他眼前,这样残酷的展现在他眼前。

    其实他明白他们是怎麽想的。现在大约谁都能猜到,那个在背后动手脚的人是谁了。现在,即便这九龙椅换了人来坐,只要他们的荣华富贵没有变,只要朱凤还是朱凤,谁坐皇帝还不是一样?他们不还是照样做他们的臣子吗?

    轩辕孝天双目中闪动着冰冷的决绝,一字一句的道:“礼部修文速送致秋泉太子及伏丘王妃处,朱凤欢迎两位公主回国省亲,也非常欢迎秋泉太子来我朱凤做客,但大军入境恐将引起我朱凤国民的误会及恐慌,是以请秋泉,伏丘二国将大军留于边城之外驻扎。”

    “皇上……这……这……能行吗?”礼部尚书的声音有点儿抖。

    轩辕孝天一甩袍袖,凌然而立,声音冷的像雪山上刮的风般冰冷刺骨,“两国如今只是来出使,两位公主只是回国省亲,不是来喧战,就算是来喧战的,那战便是,难道爱卿还想直接向两国投降不成?”

    礼部尚书当即吓的面无人色,跪伏在地瑟瑟发抖,连声高喊,“臣不敢,臣不是这个意思,请皇上明鉴,皇上明鉴哪。”

    这一刻,满朝文武静若寒蝉。

    你以为这样你就赢了吗?哼,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轩辕孝天眼神冷冽如刀的直直射向站在亲王之位上的轩辕信宇。

    轩辕信宇却似毫无所觉,低头躬身状甚恭敬的立着,连头都未抬一下。

    大殿外,蓝天高广,风轻云淡,夏日炎炎。

    轩辕孝天却是一身冷冽,冰寒如霜。

    自古帝王皆高傲,胜者为王败者寇。身为王者,只能站着死,没有跪着降。

    带着一身的决绝与娇傲,轩辕孝天袍袖一甩,扔下满朝呆立的文武大臣,大踏步离去。

    是夜,没了炎日的撒泼,晚风带来阵阵的清凉。

    轩辕孝天呆坐在书案前,看着轻轻摇曳的烛火出神。

    实行暗杀的人已经全派出去了,那是他自被封为太子时便自建的一千暗衣卫,那是在鲜血中历练出来的杀戮机器,也是他手里最大的底牌。

    一千暗衣卫分成了十队。一队前往秋泉刺杀轩辕红裳,一队前往伏丘击杀轩辕凤仪,另外八队,他安排到京城各处,随时随地准备击杀轩辕信宇。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若他当年不顾一切的杀了轩辕信宇,杀了红裳和凤仪而不是将她们远嫁,今天的这一切怕是都不会发生吧。

    他,犯了致命的错误。他突略了这两个妹妹,突略了这两个艳冠群芳,倾城绝色的妹妹,以致有了今天这样难以挽回的局面。

    国内的动乱,只要有足够的时间,他完全有自信能够慢慢平定,可两国的大军?!若在此时横插入这两路大军,朱凤危矣。

    他没忘记轩辕红裳和轩辕凤仪是因为什麽被他送出国去的,他们爱戴的是她们那温文而雅,才智过人的二哥,而不是他这个大哥。

    他也曾想过,或许两路的异国大军前来,只是两国君主的意思?朱凤内乱,他们想来看看是否有可乘机,或分一杯羹。可最终却摇了摇头,否决了自己的这一猜想,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朱凤虽正处于天灾与动乱之中,各地民怨沸腾,频频爆发小股武装暴动。可若此时两国来犯,便会将国中百姓对官府的不满全部转嫁到两国大军的身上。如此一来,两国就算有实力拿下,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他相信两国的君主不会想不到这一点。

    会是真心为赔偿事宜而来吗?那又何需劳动大军随护呢?怕真是为‘那个人’而来吧!有红裳和凤仪两人从中联系,他们只怕是达成了什麽协议吧。

    瘟疫漫延的这样快,事先又没半点儿消息,连他事先所做的一切灾后防疫工作,都没有收到半点儿效果,他早就觉得有异了。如今镇灾的物资,药品,医士都派出去了,疫情非旦没有控制住,反而还有更大化的趋势,到现在他若还不清楚是谁在背后捣鬼,就枉费坐在龙椅上这麽多年了。

    轩辕孝天感到不可置信。轩辕信宇想干什麽?毁了朱凤?以仁爱之心闻名天下的信王竟会以朱凤万千平民百姓的命为代价,来设计这样一场阴谋?水灾,矿难,民乱,瘟疫,那可是数十万的朱凤百姓啊!他几乎都能听到那些因此枉死的生魂们在荒野中的哭嚎声。

    轩辕信宇他,变了。变得残酷,变得冷血,变得不择手段了。

    轩辕孝天抬头看向窗外天边半弯的月,疲惫的叹息。推开如山的奏章,踏步走出御书房。抬手显意随侍的太监、宫女不用跟随,他径直的在灯火点点的宫宇间漫无目地的走着。

    权力,倒底算是个什麽东西?

    他兢兢业业,明算暗谋的算计了半辈子,杀了亲父,夺了弟妻,驱逐了妹妹,终于如愿夺得了这万里江山的权柄,却也真正的成了“孤家寡人”。

    高处风景独好,却也孤寂而冰寒。

    置于权力之巅的九龙椅看似华贵而荣耀,却是一把包着糖衣的利刀,它在赋予胜利者权力的同时,也将重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