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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你到底爱谁 - 第29章

    皮直直回视他的目光。

    好久,在霖王自己都要放弃时,风殇才大笑,“佳人如画,朕实在不忍博了佳人的美意。”

    “长宁,既然你不喜欢公主这身份,不知漓妃如何?”风殇温柔的打量着地上的琉璃,琉璃大喜,马上谢恩,在阿弥奉承的太监宫女的搀扶下缓缓回了座。

    “歧皇殿下,老臣早闻歧妃娘娘才色双绝,不仅有闭月羞花之貌,更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舞艺更是一绝,那只九转仙女更是舞得无人能及,吾国的公主刚刚已表演了一曲……。”

    霖王身边一名年老的花白胡须老者边看霖王眼色便朝座上的柳梦如下战书。

    她好心情的听着他那一番咬舌的文字,直到他终于表达出了主题,直到各色眼神炙热的落到她身上,或幸灾乐祸的想看她出糗,或迷恋的想看她绽放美丽,或邪笑着等她的好戏上场,或担忧,直到风殇将她的手抓到手里,她才凉凉道:

    “难道你来之前没有打听清楚本宫的情况?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位大人就这般毛毛躁躁的出头,本宫觉得甚是愚蠢”

    “你?!”那花白的是云国人人敬重的丞相,就是霖王都对他敬三分,这瞎眼婆子竟然敢这么对他,语气不觉得生硬了起来:

    “娘娘若是技术精湛,又怎会被眼前的困境难住”

    “激将法对本宫没用”她眼皮未抬,显然未将他放在眼里。

    那人登时气得牙痒痒,“假如娘娘才华赢过本相,本相愿意为刚刚的无礼向娘娘道歉,如若不然,娘娘这般怯懦,本相私下认为娘娘既然无担当便能者居之。”

    下面的大臣盯着几乎拽她下台呢,那晚回去之后夫人女儿个个向他们哭诉对皇上的爱慕,而他们也是做着飞黄腾达的美梦,所以那丞相一说,众人不顾敌国插政,打着这一借口便起哄,闹得她无奈至极,对下面的小九九睁只眼闭只眼,应了这一挑衅。

    不应不行呐,风殇那个“痴情汗”正一脸好戏的凑在她耳边笑得欢。

    “爱妃”

    “杨柳青青江水平,闻郎江上唱歌声。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丞相开题。

    柳梦如寻了个舒服的坐姿淡淡对着:“山桃红花满上头,蜀江春水拍山流。花红易衰似郎意,水流无限似侬愁。”

    “数声鶗鴂,又报芳菲歇。惜春更把残红折。雨轻风色暴,梅子青时节。永丰柳,无人尽日飞花雪。

    莫把幺弦拨,怨极弦能说。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夜过也,东窗未白凝残月。”——张先的《千秋岁》

    “宝髻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红姻翠雾罩轻盈,飞絮游丝无定。相见争如不见,有情还似无情。笙歌散后酒微醒。深院月斜人静。”

    丞相气极,见她信如拈来,不敢再大意。

    “几回花下坐吹箫,银汉红墙入望遥。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缠绵思尽抽残茧,宛转心伤剥后蕉。

    三五年时三五月,可怜杯酒不曾消。”——黄景仁的《绮怀诗》

    “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亲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娘娘好才华!”

    “不敢居丞相之上”她谦虚让路,太骄傲的人会死得比较惨,比如眼前这位。

    “只是本相不知,娘娘上一篇来个相见不如不见,这次又闹个长相思,难道娘娘心另有所属?”

    她依旧端庄淡笑,会打心理战术不错,但是好像用错了人!

    “本宫仰慕丞相大人的才华,想到今晚一别,丞相大人便得回国效力,再见不知何时,思及此便心情低落难受,故而斗胆”

    “你?!”丞相脸儿白了又红红了又白,下面的人个个捂嘴偷笑,自家主子沉着脸,他一个近百的老头子竟然被一小女娃给调戏了去!

    袭寒宠溺一笑,也只有她才能将这调戏的话说得正经八百。

    她,变得开朗了……而这,显然不是因为他!

    “娘娘莫太猖狂了”

    “可是,有资本不是?”

    丞相再次气绝,他刚刚是瞎了眼才觉得她是气质高雅如仙女,简直就一无赖!

    “最后一次,以花为题,若是娘娘文采当真出众,本相自当不再多言!”丞相瞧见霖王竟然表现出浓浓的兴趣,心中烦闷窝囊,竟然被个女娃压得死死的!

    柳梦如若无其事的品着茶点,半点回话的意思都没有,气得丞相又是一阵跳脚。

    “疏枝横玉瘦,小萼点珠光。一朵忽先变,百花皆后香。

    欲传春信息,不怕雪埋藏。玉笛休三弄,东君正主张。”——陈亮的《梅花&8226;疏枝横玉瘦》

    她赞叹的点点头,暗杵这古人的文采真不是盖的,不过还是比不过五千年的文化沉淀,那都是精华中的精华,公鸡中的战斗机。

    “丞相果然好文采。”

    “娘娘请吧!”丞相阴阳怪气的声音。

    “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粘扑绣帘。

    闺中女儿惜春暮,愁绪满怀无着处,手把花锄出绣帘,忍踏落花来复去?

    柳丝榆荚自芳菲,哪管桃飘与李飞,桃李明年能再发,明年闺中知有谁?

    三月香巢初垒成,梁间燕子太无情,明年花发虽可啄,却不道人去梁空巢已倾。”

    众人傻了,呆呆望着座上那神态自若,细嚼慢咽却口出竟然的哀怨诗歌的女人,不屑早被换做钦佩。

    “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明媚鲜妍能几时,一朝漂泊难寻觅。

    花开易见落难寻,阶前愁煞葬花人,独把花锄偷洒泪,洒上空枝见血痕。

    杜鹃无语正黄昏,荷锄归去掩重门,青灯照壁人初睡,冷雨敲窗被未温。

    怪侬底事倍伤神?半为怜春半恼春,怜春忽至恼忽去,至又无言去不闻。

    昨宵亭外悲歌发,知是花魂与鸟魂?花魂鸟魂总难留,鸟自无言花自羞。

    愿侬此日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天尽头!何处有香丘?

    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杯净土掩风流,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

    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

    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静!死一般的静!

    她不解的歪了歪头,刚刚丞相的诗下来是热烈的掌声,难道是因为自己的不入大家的眼?

    可是……。葬花词,貌似在二十一世纪还蛮有名的!

    她难得的可爱模样一分不少的落入风殇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