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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哭花 - 第4章

    蜩螳躁鸣,鼓膜遭嘈杂之音震得泛疼。

    我的手已无法握稳行动电话,似酒j中毒者般不断发抖。

    光是按压号码就异常吃力,接连几回都差点儿输入错误。

    「舅妈,不好了!舅舅他??!」

    吞嚥混合焦虑而微苦的唾沫,我展现从十二月初即开始反覆练习,次数已达上百的逼真演技,乔装成紧张不安的惊恐模样。

    电话另一端果然传来气急败坏的催促:「什幺?快告诉我妳舅舅怎幺了?说话啊!」

    「他刚才跌倒受伤,感觉好像还蛮严重的。我无法独自扶他站起,想请舅妈出来院子里帮忙??」

    「哦、好、好,妳等一下。我马上就过去!」

    啪嚓——嘟嘟嘟——

    舅妈主动挂上电话。

    ??那是,象徵她死期将至的单调声响。



    阿亮埋伏于矮丛中,等候开门的瞬间。

    喀锵——

    长满鏽斑的金属锁头,摩擦时发出了锐利刺耳的尖响。

    我打了手势示意:舅妈正在解开大门的钥匙链。

    五、四、三、二、一??

    门才开启一丝细缝儿,阿亮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冲上前,使用含有麻醉药物的手帕,从背后盖住她的口鼻。

    「呜唔、哼嗯。」舅妈难以置信地撑大眼眸,可惜奋力挣扎半晌,便瘫倒陷入昏迷。

    阿亮捉住她左腕,掏出暗藏黑外套口袋的刀片,狠命向动脉一割??

    血花喷涌而出,草皮上更沾满黏腻不堪的秽物与体y。

    我的胃脏再度痉挛翻搅,神经则传递终于得以稍许放鬆的讯息。

    ——然而,我却高兴不起来。

    喉咙像灼伤一般乾涩火烫,与十二月的气温呈现反差。

    好不舒服、好难受、好想哭??



    收拾善后须经过数道繁複且麻烦的作业程序。

    首先要将舅舅的尸体改为面朝上,使他呈现照顾花草时,不慎踩到烂泥巴跌跤,导致后仰撞击石块,而造成头部破裂的假象。

    至于腥红的冰块,则需放置于一旁的盆栽内,再利用吹风机加快其融解速率,即可烟灭证据。

    拿取手机并删除通话记录,也是不能遗漏的重点之一。

    否则我们将成为被锁定的涉嫌犯人。

    舅妈的尸体也得挪至舅舅附近,让她看起来像没能承受他意外死亡的打击,决定割腕自杀了结生命。

    血y由于喷溅在草皮上,还得另外设定庭院中的自动洒水器,令这些浊y流入土壤由植物g部吸收

    喷染血渍的衣物必须换下,因此事前我们分别购买了一套,与行凶时相同的服装,避免附近街道的监视录影机,若不幸有拍摄到,才不会显示出不一致的地方。

    最后,在两人的尸体上摆置大量冰块,以扰乱死亡推断时间。

    否则即使是冬天,尸斑仍容易于短时间内冒出。

    待一切妥善处理完毕,我跟阿亮翻越墙垣,準备从他位于隔壁的老家正门口离开。

    ——我们并没有畏罪,仅是选择潜逃??



    回过神来,阿亮正以骨节分明的手指,梳理我披散的髮丝。

    他发现我不专心,便口舌并用地含吮娇弱纤颈。

    「嗯、嗯啊,唔??。」

    他似乎欲吞吃我嘤咛的娇吟,难得强硬霸道的啃吻。

    交缠黏滞的津y,在口腔中磨出细白沫子,让我品尝到残留他唇齿间的烟草滋味。

    他吮、他舔、甚至稍为使劲儿吃咬,只为勾弄我更加浓烈的慾望。

    「小花,妳和花朵同样馨香。」阿亮呢喃同时,眼眸闪烁着零星火光。

    顺肩颈曲线往下,他嗅着柔软a脯间的幽沟。

    那温热急促扑打肌肤上的鼻息,透漏他疯狂的焦渴。

    「嗯、哈呜??」

    从他灼烫窅冥的黑瞳里,映出我不安分而左扭右动身影。

    阿亮唇角微扬。

    他在笑,笑得很深,笑得令人不知所措。

    我明白他满心期待,就等我耐不住寂寞,主动向他索求??

    「小花,想要吗?」

    我吞吐着热气,意识迷濛涣散。

    「嗯。」

    「乖孩子,要把话说清楚哦。」

    他坏心拧弄蓓梅,彷彿要诱出人x埋藏肺腑的y暗情慾才知餍足。

    「我、我要你,??我要阿亮的全部。」

    泪水未知何时已潸然爬过满面,我呼喊着哀求他。

    ——他是我的男人,我则为专属他的花。



    清晨,谈不上宽敞的房里,充斥腥甜而暧昧的潮气。

    床单经云雨后,留下鹹涩痕印,令人羞于直视。

    阿亮体贴的让我枕在他温暖臂弯,而我也赖在他怀抱中不愿起床。

    「小花,等八点多,我就去帮妳打电话请假。妳再多休息一会儿。」

    他轻抚覆额浏海,后以指尖勾勒我面部线条。

    「腰是否很痠疼?」

    听他这幺一说,我不禁赧然而双颊绯红。

    「还好??」

    阿亮的动作总是非常温和,几乎不会为身体造成过多负担。

    他闻言刻意流露失望表情,歎道:「唉、这下糟了。显然我不够卖力,无法满足小花,让妳有外遇可能。」

    「不是的、阿亮!你别乱说。」我戳了戳他坚实的a肌抗议。

    阿亮抓住我搭在他a前的手臂:「哦、妳这是??在挑逗我吗?」

    今日的他貌似特别坏心眼儿,持续讲些让人不好意思的话语。

    为了冷却躁动澎湃的情绪,我决定闹点小彆扭,转过身去背向他。

    「小花,确定要这样玩?」

    随他充斥玩味的轻哼,落下的是一连串的细吻。

    那软热的唇瓣紧贴背脊,顺着弧度缓慢推移。

    「唔啊??」

    酥麻的感觉刺激皮肤,并藉电流于神经中传导,使我瞬间软了身子任他蹂躏。

    「小花如此经不起折磨该怎幺办呢?」

    「??对不起。」我悄声致歉。

    阿亮以鼻尖顶弄脊柱分明的骨节。

    「别当真啊,傻瓜。是我每次都有些过火。」

    他从衾被堆笔直坐起,就着我伏趴的姿势,开始以拇指推拿压揉我的腰腹。

    「小花,我替妳按摩。」

    穿透纱帘的微光倾洒,使涔渗柔肤表层的薄汗更显润泽。

    「妳真的好美。」

    阿亮忽用膜拜似的神秘口吻讚歎。

    「拜託,别说了??」

    不仅有好几处遭香烟烫伤的圆疤,尚有更多藤条与其他外力造成的瘀伤及割痕。

    纵行交错的污秽过往,深埋筋络,蚀刻皮骨。

    ——这怎谈得上美丽???

    不过,我总想着:

    若弄髒我的人是阿亮,那幺就无妨。

    甚至,该有多好??



    ——他随时都可摧残、无情摘採,我这株颓败骯髒的野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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