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连天何松了松领带,制止道,“明天你就给我滚,我他妈再也不管你了,有多远你就给我滚多远!shut!”
一听这话,吴葭本来停住的眼泪又涌出来了,比刚才还厉害,洛旸光用手根本没用,连忙扯来纸巾给她擦眼泪。
连天何才不管她哭成什么样子,他现在真想撂挑子走人,板着脸走进了隔壁的办公室。
吴葭只能退回去瘫倒在沙发上,傻傻望了天花板许久,才喃喃自语:“你还是不要我,你从来就没想过把我留在身边,我怎么就那么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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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葭是洛旸开车送回去的,一路上她整个人都是懵的,眼神空洞、脸色苍白,嘴里还时不时低语,就连电话铃声响个不停也不知道去接,最后还是洛旸靠边停车帮她接听的电话。
电话是洛清打来的,她是想告诉吴葭明天出发去峨眉山的事情,希望她立即就把行李准备好,并确定出发的时间。
本来连天何没头没脑打电话让她明天带吴葭走,她就有不好的预感,接电话的人是洛旸,让她彻底确信肯定是出了什么突发情况。
听洛旸大致说了事情发生的始末,洛清让哥哥把电话放到吴葭耳边。
虽然知道吴葭这时候可能听不见她说话,但洛清还是要试一试,她调整好语气说:“我知道,你现在肯定还没从惊吓里回过神来,但你相信我,不管连天何话说得再重,他是真的担心你,他和连如若不一样,不要把他和连如若比较,也不要钻死胡同。突然让你走,他心里也不好受,不要只想到你自己,想一想其他人感受,地球不会因为你的悲伤而发生一丁点的变化。草草,你太任性了。”
吴葭眼珠子突然就动了动,恢复了点焦距。
“为什么连你也这样说,我哪里任性了,我忍气吞声这么多年,到现在还要被他摆布,我怎么就任性了!”吴葭突然的爆发让洛旸差点手滑没握稳手机,还好及时反应过来,把另一只手把手机接住。
自己的激将法果然有用,洛清在心里暗笑,继续诱导:“他没有摆布你,我告诉过你,他不是连如若,他是一个和连如若完全不同的人,连如若是设法困住你的人,而每一次,他是在你受伤后想办法帮你的人,他没办法改变一切,只能最大限度把对你的伤害降到最低。”
“是这样么……”吴葭迷茫了,原来,连天何是这样的存在么,他是见招拆招,而连如若才是不停使坏的人么?
看自己终于把吴葭给忽悠到了,洛清赶紧加料:“当然是这样的呀,所以,别怕生连天何的气,他是好人,连如若才是彻彻底底的坏人。你乖啊,回去把行李收拾好,你这样子,我们下午再走吧,我挂了啊!”
洛清说这些,不过是暂时哄住她,连天何和连如若才不是什么完全不同的人,他们都是渣男,都是以为自己能够掌握一切的偏执狂,美化连天何不过是自己的私心,如果不让这个老男人来点桃花,裴沛姐就不会有忧患意识,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复合,馒头那个小家伙完全不靠谱,老是把事情搞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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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旸把吴葭交到刘妈手里,仔细叮嘱她要看着点,刘妈瞧吴葭一张受过惊吓后的脸,眼眶还红红的,把她带回房间轻声劝道:“草草,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千万不要乱想,一切都会变好的,知道么?”
“可是,馒头爸爸他不要我了,他叫我滚啊,要是我和洛清走了,回来的时候,他肯定不会让我进门的,到时候我要怎么办啊,刘妈,除了这里,我真的无处可去了!”吴葭又哭了,眼泪珠子滴到手背上,看起来别提多可怜。
刘妈怎么招架得住这个,连忙抱住她,“草草,草草,别哭了,天何他不会不要你的,那只是气话,你等他晚上回来再问问他,他肯定不会这么说,相信我,别哭了,乖啊!”
刘妈哄了好一阵,直到吴葭眼泪停了才离开。
等刘妈一走,吴葭就默默拿出行李箱开始收拾行李,眼里早没了刚才的悲伤,反而有一股子怨气,就像受了委屈下定决心要离家出走叛逆期少女,一副“你让我滚,我就滚给你看,到时候不要求着我回来”的气势,可她这么做有什么用呢,连天何又看不见,还不是在和自己过不去。
况且,就算连天何知道了又如何,本来她就必须离开,而不是她耍脾气要走。
所以,吴葭的思维还是一团乱麻,毫无逻辑可言。
收拾完行李,她就疲倦了,整个人像是被块大石头压着,倒在床上很快就睡过去。
等醒过来,已经是晚上八点,刘妈饭点的时候进来本来想叫她,但见她好不容易睡得那么香,也就没有打扰。
她走到楼下没有看到刘妈的身影,却意外在餐桌上发现几瓶洋酒。
她酒量不好,不管什么酒都是一杯必醉,从前连如若除了自己搞恶趣味时,基本上不会让她沾酒,但此时,她特别想尝一尝酒苦涩的味道,想试一下是不是真的可以“借酒浇愁”,但她忘记了,这话的下半句是“愁更愁”。
把酒拿回房间她就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大口。
酒很苦,从口腔苦到心坎里,再从心脏蔓延到全身每个角落。但苦涩又如何,就算受不住,也要一步步走下去,就算真的困倦了,也不能停下脚步。
她无奈地傻笑着,一口一口把酒灌进肚子,一大瓶酒很快就见了底,但她觉得还不够,这一点根本不够,还是觉得好难过,好想哭,可眼泪似乎在白天流干了,一滴也挤不出来。这种欲哭无泪的感觉,更加难受。
连天何是也喝了酒,连如苏白天这么一闹,他的整个计划又被打乱。
他不是不想让吴葭出去走走,散散心对她的病情肯定有好处,只是本来打算的是等新年过后天气转暖才让她跟洛清离开,现在这个状况,真的是逼着他让她走。
又是这种被掌控的感觉——他因此烦躁了一个下午,以致于晚上和人吃饭的时候没有让洛旸帮忙挡酒,而是自己亲自喝光了每一杯,可还是没能把那感觉压下去。
现在他已经形成习惯,每晚睡前都要到吴葭房间看一眼才能安心,今天也不例外。
他打开房门,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鼻而来,吴葭侧躺在地板上,身边还有歪歪倒倒的几个空酒瓶。
他这一次意外地没有冒火,面无表情走到吴葭身边,拽着她的衣领将她提起来,直接扔上床。
察觉到自己被粗暴的移动,吴葭努力睁开眼想要看清楚对方是谁,可惜视线里一片模糊,只看得见大致的轮廓。仅凭这几点,她的无意识辨识系统将对方首先判定为“连如若”,并发出一系列指令让她尽快采取行动。
她手撑着床面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