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尼瓦尔,叫他安尼就行。袁心婷,你弟妹。”景斓又忍不住笑出来,合着任垣逸比人家小还这么横。
“安尼哥好。”
“弟妹好弟妹好,哎呀,你任大少爷浪子回头,竟然还能遇到这么好的姑娘。”
“你非要杠是吧,那大爷我等着嫂子回来,咱俩死亡对峙一下怎么样。”任垣逸翘起二郎腿,双手枕在脑后得意洋洋的说。
“好啦!”嘴上劝着,心里却是笑着的。西北的风大气而粗犷,叫景斓心里开阔不少,又看着任垣逸这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心中积郁更是一扫而空,纤细的双手去拉任垣逸的手腕,想让他坐好,却被他一下反握在手中。
“老婆,你什么时候回来啊,竟然有人喂我狗粮,你快回来我要反击!”安尼忍不住给自己的妻子发了语音。
晚宴过后,安尼领着他们在庄园顶楼乘凉,庄园之大,建筑之精美,叫任垣逸看了都直呼羡慕,安尼还打趣说,叫任垣逸来西北养老。
景斓只托着腮看着天上的星星,西北的天真是怎么看都看不厌,漫天的星星就像被打翻的碎钻般倾泄而出,多到令人眩目,让久居都市的人们欣喜万分。
“嗯,这个品种确实好,不过可惜人家只是借了我们的地,研发都是他们的,我也就是摘摘自家果园的吃,但想送人一箱都不行的。一开始我还不服气,说老子祖祖辈辈都在西北,你还能比我更懂水果?后来尝了他们实验室培育的品种之后确实不得不承认这花了大价钱的科研就是不一样,老子也认了,反正也不差这一两块地的,我就躺着收点租金呗…”景斓回过神来的时候,便发现他们已经在闲谈了。
“弟妹,吃点水果…”安尼推了一篮子青提给景斓。
“诶,这味道好熟悉。”
“那看来弟妹是优夏系列的粉丝咯?哈哈。”安尼爽朗地笑了起来。
优夏?这名字也好耳熟。
“不对啊,就算你想躺平当个包租公,也不会忍受这么挑战你权威的事吧。”任垣逸继续追问。
“他们也就优夏这一个系列这么严格,专供vip的产量也不是很大,其他供大众市场的还是用的我家的老品种,何况他们通达做人做事也算地道,从包装到销售都很上心,这些年合作都很愉快,我呢就当帮老合作伙伴做了次实验吧。而且这些年他们在维护普通市场价格稳定这方面花了不少力气,所以帮着他们开拓一下高端市场,也就当做个好事吧。”
通达,难怪,这不就是韦林泊家日常摆的那些嘛。不过她却从不知道通达不仅是从源头采购,而且还自己育种和承包土地,控制价格。要知道产业链完善到这个地步却又从未被认定过有垄断行为,承担的投资和风险都是巨大的。景斓皱了皱眉,她所知道的,是韦林泊只在A市负责通达 的业务,可归根结底,他是韦家唯一的继承人。他们通达到底有着何等的规模,韦林泊将来究竟要继承什么样的家业,韦林泊只在A市经营子公司,会不会耽误了他的事业…
有时候就是不得不承认,人到了年纪就会突然明白许多事理,不管她之前多么任性多么天真多么讨厌这些商业上的事,可工作了,接触了社会,再加上在景洪涛办公室耳濡目染的那些经历,这问题便一下涌进了她的脑海。
原来韦林泊很忙,不只是他瘦削的身体,也不只是他很少陪她,而是,他实实在在的肩负着的事业和责任。巨大的产业链上每一个环节,每一个人甚至眼前这一串青提都是真实存在的,并不是她说他是爱加班的工作狂就可以抵消掉的。
不知道为什么,景斓有点难过。
原来他大我六岁,在事业和心智上都比我成熟那么多吗?
她又抬头看起了星星,西北的星星那么明亮,好像触手可得,又遥不可及。
反而是任垣逸一点反应没有,为着她,任垣逸这几个月时常都会接触韦林泊,倒是真的被韦林泊的心性能力感染,挺欣赏他的。
“在我怀里想别人我会吃醋的哦。”任垣逸凑近她耳边轻声说。
景斓不知道。
这究竟是想起,还是想念。
见她不答话,任垣逸有点着急,还以为说了不该说的话。
“弟妹许是累了吧?我让老沉送你去房间。”安尼看着他俩神情古怪,也跟着打圆场,任垣逸也连忙起身。
“还没见过嫂子呢。”景斓摇摇头。
“哈哈,弟妹有心了,没事的,我和垣逸之间不讲究那些虚礼。不过我是真替他高兴,找到了弟妹这么好的姑娘。怕你们拘束,收拾了别苑给你们住,弟妹不会嫌我招待不周吧?”
“怎么会,谢谢安尼哥,我们来得匆忙,倒叫安尼哥费心了。”
“停停停给我打住,老子这辈子就没跟这小子客客气气说过话,”任垣逸搂着她肩膀痞痞地说,“吃喝玩乐的给我安排好了吗?”
“都安排了,需要大爷我亲自陪你吗?”
“电灯泡勿扰!”
景斓拽拽任垣逸的衣袖,说是不客套可这未免也太放肆了些。
“对了,你弟妹会骑马,我想带她去跑跑。”
“呀,想不到弟妹竟有这样的好身手,我那儿好几个牧场都可以,叫老沉替你们安排就是了。”
“行。”
说完任垣逸便拉着景斓大摇大摆跟着管家走了。
“没事的,我跟他上学的时候比亲兄弟还亲呢。你呢,就只需要想明天先去哪玩就好了。”
景斓倒是第一次体会到了朋友遍天下的感觉,任垣逸有这样的性格也是极好的,也没再说什么。
“给我讲讲你和安尼哥以前的事情呀。”
不一会儿,女孩便在两个中二少年的“风云”故事中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