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料福利社

HeiLiaoFuLiShe

    入侵[向哨] - 第43章

    明明她也已经支撑不住了,过度地过于不顾一切地使用?精神力。让头疼的快要裂开,触手们也虚弱地几乎要枯萎了。
    而那些怪物还在?一层层地,像海浪一样地堆积上?来,一点点累积成恐怖的高墙。
    不是她独自一人能够解决的事。
    奔溃就在?眼前了,苦苦坚持毫无意义。
    她不用?去看,她已经看到了身边每一张面孔倒下去的面孔,看到了他们的绝望,看到他们的痛苦。看到有人在?喊她自己一人离去。
    我并不柔弱。林苑想。
    我应该属于这?个战场的。
    不想输,不想让他们死去。
    我只是……
    心底有封闭多年厚厚冰川微微裂了一道,
    在?这?样性命攸关的时刻,她竟然有一点点欣慰。
    她好像有一点点知道了,什么叫做悲伤。
    就在?这?时,一阵的海浪声?涌过,冰凉的海水漫过她崩紧到极点的心。
    林苑愣了愣,她听见了一声?熟悉的鲸鸣声?。
    从远处,黄昏的天空中传来。
    第21章[vip]第21章
    清悦的鲸鱼声从远处传来,很快由远及近,飞艇上的所有人都听见了。
    从遥远的天?空边,游过来了一只大鱼。
    黑背,竖鳍,漂亮的白斑。
    到得近了,才发现?不是鱼,是一只鲸,巨大无比的杀手?鲸。
    那只巨大的虎鲸,一头冲破黑云似密集的畸变种。尾鳍横扫,携着强劲的大力,把那些簇拥在舱顶的怪物一股脑地拍飞。
    那力道携着飓风,过于强横,扫过了飞艇的缆绳。
    整艘飞艇被鱼尾带来的大风刮得东倒西歪,摇晃起来。
    所有还活着的人,努力抓住身边可?以固定身体?的物品,拉住昏迷了的同伴。在一片天?旋地转的混乱中,他们?抬头看着那遮天?蔽日的鱼腹从头顶游过。
    这条鲸是如此巨大,战舰一般威风凛凛,带给人以强大的压迫感。
    “是哨兵,这是高阶哨兵的精神体?。”
    “我天?,这么大的体?形。这个哨兵的等级有多高?”
    “是救援队,救援队来了!”
    是救援吗?飞船上还活着的人几乎想要欢呼。他们?简直不敢相信,白塔竟然这么快就派来了救援。
    只是为什么只来了一个人?
    大鱼纯黑的脊背上竖着刀戟似的高高鱼鳍。在那里鱼鳍前,站着一个战士。
    手?握单兵□□,腰上挎着短刃,双腿牢牢地踩在光滑的鲸背上,哪怕身在急速飞行的高空,他也站得稳如磐石一般。
    他的视线自上而下?,随着鲸身过隙掠过来,冷淡冰凉,并没?有多少?热情。
    桔红的阳光照在他皱着的眉头上,不能给那张冰冷的脸上染上些许暖意。
    倪霁觉得心情有点烦躁。
    他其?实没?有搞明白自己为什么冲进来。
    自己本来已经是一个没?有资格,也没?有时?间管这种事的人。
    或许是谭树那惹人生厌的话语,也或许被提到的向导两个字勾动?了他的心思,又或者是什么乱七八糟自己也不明白的原因?。
    总之,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进入这个新形成的污染区了。
    既然都进来了,就总得管一管。倪霁看着那一艇东倒西歪的伤员想。
    这一飞艇的人命总比自己这条烂命值钱点。如果能捞几条出去,哪怕坏了事,下?面的兄弟们?也不至于笑我。
    从那摇摇晃晃的飞艇,残破凌乱的缺口中,他突然看见了那一片狼藉中唯一站着的人。
    倪霁的瞳孔收缩。
    是她?
    那个向导怎么会也在这里?
    倪霁见过眼前这个向导三次。
    第一次,她还是个小?姑娘,光着双脚,抱着膝盖坐在冰天?雪地里,一脸平静地看着天?空发愣。
    第二次,长大了的女孩穿着一身绣着金线的白裙,蕾丝花边簇拥着小?小?的脸,精致又漂亮。
    第三次,她换了一身如烟似雾的黑裙,被别人奚落,却依旧面无波澜,不闻不动?的样子。
    那一次她把自己按在漆黑的管道里,让自己闷声吃了一个说不出口的大亏。可?她还是那副冷淡精致的模样,好像什么都没?做过一样。
    这是倪霁第一次看见她露出狼狈的样子,她站立在一地的废墟中,白皙的脸上满是汗和?尘土,头发黏在脖颈上,衣服湿透了,沾染着血。
    只是,那双向来古井无波的眸子,此刻却在飞扬的硝烟中亮起了光。
    透着一点怒,一点愤,一点不愿服输的狠劲。
    像是染上了人味儿,不似往日那般八染不识,七情不具的模样。
    幸好,是进来了。
    倪霁没?察觉自己的心在那一瞬间软了一下?,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那张冷冰冰的臭脸,在看到向导的那一刻都变得柔和?了。
    “喂,你是救援队的吗?”摇摇晃晃的飞艇上,有受伤的哨兵挣扎着爬起来,冲着半空中的倪霁喊,“你们?来了多少?人?”
    倪霁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跟在他身后?的一只白雪猫头鹰。
    “只有我,和?他。”
    那只猫头鹰是宋元思的精神体?。有些怯怯,又固执地跟进来。
    只有两个人?
    只来了两个人。
    所有人刚刚燃起希望的心,又重新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