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麽行呢!他们还在等著我出发呢!七皇兄也还在辽宫里等著我去救他呢!我一定要快点赶快去,若是太後当真下了意旨,就来不及了!” 鸾萱一听说要明天才能下山,立时焦急了起来,她倔强的用力支撑著身子,努力的想要站起来,“我没事的……我现在就要下山……啊!哎呦!”
她话音还没落。摇摇晃晃的身子便重重栽倒在了泠春涧的怀里,泠春涧看著她痛的快失了血色的小脸,目光敛了敛,温声劝道,
“天色这麽黑,你又扭伤了脚,如何还能下得了山?你这样跌跌撞撞的下山,估计下到一半,就痛晕了过去,到时候伤势更重,不是更耽误你救人?你就听我的话,在山上先住一晚,明日我再送你下山”
“可是……可是……”鸾萱仍旧有些不死心的望著山下。自我安慰道,:“其实也没有你说的那麽严重吧,我想我应该可以坚持到山下的……到时候我们雇一辆马车,就可以不必走路了……”
“但是这天色已经如此黑了,山路崎岖难以看清,万一你再摔一跤,有个什麽闪失,你让我如何向浮歌交代?”
“他才不会找你要什麽交代呢!”鸾萱满不在乎的撇了撇嘴,想著那人玩世不恭嬉皮笑脸的样子,不觉撅著嘴气鼓鼓的道,:“我想他巴不得我就这麽摔死了,永远不回去闹他他才高兴呢!”
她这麽说著,做势又挣扎著往山下走,但是胳膊却被泠春涧用力一拉,身子便重新撞回到那温凉的胸膛前,一股淡淡的檀香扑鼻而来,让她眸子中的水光不由为之一荡,而男人温润的声音也恰巧如春风一般在耳边吹拂
“怎麽会呢,总是有人会心疼的”
虽然他说的含糊不清,意思也不明,但是在那清幽的山谷,静谧的月色中,她还是感受到了自己的心跳因为他这句话而开始加速。脸颊也不知不觉得烫热起来
她偷偷抬眼看他,却发现他也正淡淡注视著自己,那如泉水般清涧的眸子此刻不知是否因为夜色的缘故,而变得格外的幽柔蛊人,仿佛千年槐木下的一池幽深碧潭,引的人不知不觉的沈沦其中。
也让她忘记了再抗议什麽,只是如同一个怀春的少女,满脸通红的由他抱著自己,朝著不远处的那一间破旧的山庙走了进去。
鸾萱的脚其实伤的并不严重,睡了一晚,便已然好了很多,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刻意
在抓弄她,就在她心急火燎的要和泠春涧一起下山时,阴沈沈的天空却是一个霹雳闪过,瓢泼大雨倾盆而下。来势汹汹,令人无处逃遁,
她和泠春涧面面相觑了半响,终究是又躲回了那间山庙里。
那场大雨,一下便是整整二天,好在那山庙里有人定期的来打扫清理,里面还放了不少的贡品,所以他们二人的肚子也并没有太过受罪。
雨,一直下到第三日的清晨,才淅淅沥沥的快要止住,鸾萱见状,急忙撒腿便拉著泠春涧朝著山下疾疾赶去,不过毕竟是刚下过雨,山路大多都是泥泞不堪,有好几次,二人又差点摔倒,步伐也不得不比往日慢了很多,所以,当两人满身泥泞的从山上赶回他们住的‘依红偎翠’时,已经是快到日暮时分了。
二人刚到门口,大门便被打开了,一个黄衣婢女挎著篮子从大门内走了出来,她一看到两人,呆怔了一下,随即便含著哭腔朝著他们跑了过去
“夫人!泠公子!哎呀,你可算是回来了!侯爷他这几日可是到处找你啊!我们都差点以为你……以为你遭遇不测了!呜呜……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们这到底是去了哪啊!”
“哎,别提了,木牙儿,我们实在是太倒霉了!”鸾萱摸著被雨水和泥水弄的花乎乎的小脸,气急败坏的道,
“本来我们不过是想要去薄欢崖上看看风景而已,没想到却扭伤了脚,本想第二日就下山与你们会合的。可是却又该死的下起了雨来,害我足足被困了二日!哎,不说这个了,叶浮歌呢,快让他命人去准备马匹,咱们还要该快回辽国呢!”
“哦。我这就去找侯爷!”木牙儿赶忙点点头,回身一边朝著门跑著,一边大声叫道,
“侯爷,侯爷,你不必著急了,夫人她回来了!她平安无事的回来了!”
她还没跑进大门,一个慵懒而轻佻的声音便从大门内飘了出来,伴著那一身剪裁极为精致考究的翡翠锦衣。
“我看见了,原来她还没死,去告诉小达子,那两串鞭炮先收起来吧,留著以後再用”
闻言。原本满脸笑意的鸾萱立时一僵,看著出现在眼前的那张轻佻张扬到刺眼的含笑面容,她拳头紧紧攥了几下,却还是没能忍住的一个箭步窜到他的面前,扬起脏乎乎的小脸怒视著她道,
“你这话是什麽意思,你一点都不担心我也就算了,你还希望我就这麽死在外面!!还要放鞭炮庆祝,你真的是太狼心;了!你简直是狼心狗肺!!”
叶浮歌不屑的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眼,眯起桃花眼若无其事的摇著扇子优雅笑著反问道,:“是又如何?”
“你??!!”鸾萱这一次当真是气到了极点,想也不想的便抡起手臂,朝著他的脸上甩了去,但是还没接触到他的脸,便被叶浮歌紧紧抓住了手腕,动弹不得分毫。
“叶浮歌你这个大混蛋!放开我放开我!!”鸾萱怒气冲冲的挣扎著大声叫骂著,但是她越是挣扎叫骂,叶浮歌的脸色便越加冰冷,而他唇边的笑容也温柔的越加诡异。
木牙儿看著他们僵持的神色,急忙上前劝解道,:“夫人,你别生气,其实侯爷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的,他这两日当真是派了很多人去找你啊,他这几日真的一直很担心你,是真的!”
“哼!你不必帮他说好话,我才不信!”鸾萱硬生生的抽回自己的手臂,依旧怒气冲冲的瞪著叶浮歌,那刁蛮的眼神仿佛恨不得要将眼前的男人吞进肚子里。
“木牙儿,我们从山上下来的时候还在下雨,山路泥泞,覆水夫人也淋了一身雨,你还是赶快带她进去梳洗一番麽,别一会儿染了风寒” 泠春涧温温淡淡的开口,那柔如春风的声音让再暴怒的人,也能在不知不觉间平息了下来。
“哦,山上!夫人,你看你全身都湿了,还是让奴婢陪你去梳洗一番,换身衣服吧”木牙儿会意般的点点头,小心的拉著鸾萱的手往大门内走去,
鸾萱扭著脸哼了一声,也没说什麽,跟著往前走了几步,待走到叶浮歌身边,又猛然间停住了脚步,用脏乎乎的泥手在那件价值不菲的翡翠锦衣上狠狠推了一把,依然不减怒气的道,:“看见没有,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