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想他,一想便会痛得翻江倒海,所以,她自动封印了有关他的一切。
只要沾到或碰到有关夭魅的事情,她都会笑嘻嘻地顾左右而言他,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那个男人是她心里不可触碰的存在,被他伤得心寒如雪,她却依然爱他。
夭魅对她而言重于整个世界,所以她把那份独一无二的爱深深埋葬,从此断了念想,不用再为一个人朝思暮想,魂不守舍。
他们不可能再回到从前,能做他的女儿,已是最大的安慰。
璇霄靠在椅子上,一个人默默看着窗外,突然想起夭魅的话,他离开时冷静又决绝地说:
“璇霄,在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人……是我。所以,无论她现在有多恨我,我也不会放手。”
璇霄取出贴在胸膛的护身护捧在手心,如同捧着整个世界,一个只属于他的世界。
那柔软的黑绳是她的头发,放在鼻端深吸了几口,清雅的幽香让人心醉神迷。
又把细细的黑绳放在唇上轻轻摩挲,仿佛在亲吻她……可还是不满足,怎么样都无法满足,心里就像有一个永远无法填满的黑洞。
夭魅,你复活了一个拥有前世的神力,却无知无觉,没有灵魂的攸姬,我比你更难过。
攸姬没有复活之前,我还抱有一丝侥幸,只要攸姬回到你身边,或许你就会放过朵朵,把她留给我。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你为什么只复活了一具躯壳?
没有灵魂的攸姬,拿什么来阻止你的疯狂?
从来没求过你什么,一次,就求你这一次,不要抢走朵朵,把她留给我,好不好?
你那么平静地说,就算攸姬只是一具躯壳,可你还是会娶她,因为这是你欠她的,我相信你会说到做到。
既然你要迎娶攸姬,还不肯放过朵朵,你到底想做什么?
一个有妻子的男人,不管朵朵有多爱你,她也不会给你一丝一毫的机会,若是你硬要强求,最后只会弄得红绡香断,玉碎花缺。
从你复活攸姬那一刻起,你之于她,要么放手,要么毁灭,永远无法枯木逢春,花好月圆。
尘埃落定,覆水难收,任你望断天涯,再没有回头的可能……
你说朵朵是你的命,可你知不知道,她不止是你的命,也是我的命,是楚涟、幽篁、花错的命。
你的执念,会毁了朵朵,也会毁了我们所有人,你真的要这样做么?
璇霄闭上眼睛,对着空荡荡的书房,低声说:“只有爱是不够的,你还是不懂她……最了解她的人是我。所以,我不会让你这么做,她不愿意,谁也不可以强迫她,你也不可以。”
夕阳西下,夜幕低垂,一个小时过去,朵朵没有准时回来。
靓靓有些紧张地站在璇霄跟前,低着头,怯怯地小声道:“璇霄大人,对不起,我……我把朵朵跟丢了。
朵朵和两个小家伙在厅里玩,我去厨房给他们做晚饭,出来就不见朵朵了,小浩泽说,朵朵去御史府了……要我去找她回来么?”
绕了这么大个圈子去找紫阳,也真是难为她了,她找紫阳做什么,璇霄心里很清楚。
“不用了,下去吧。”璇霄淡淡地笑了笑,眼里有东西一闪而过,如同流星划过漆黑的夜幕,转瞬即逝。
数万年来,他从未流过泪,半月前,看到她在血笼里的那副惨状时,他流泪了。
那是他第一次流泪,绝望,恐惧的泪水。
而这一次,如果他流泪了,一定是伤心的泪水。
紫阳么,又是一个让他无话可说的男人。
在那个多情又无情的小女人心里,紫阳的分量,或许……比他这师傅还要重。
除了夭魅,紫阳是陪她时间最长,跟她最亲近的男人。
脑海中闪过一些画面,都是她小时候的样子。
白生生、胖乎乎的小肉球像只睡傻了小猪一样窝在紫阳怀里,圆嘟嘟的小脸贴着他的胸膛,微张着小嘴还在流口水。
稍微大点的时候,好像是三岁还是四岁,有一次璇霄去天凤宫,正巧碰到俩凤凰在闹战争。
小丫头扑到紫阳怀里,极为委屈地抱着他的脖子,哭得稀里哗啦:“阳阳,帅帅又欺负我,不要跟他住在一起了……带我回你家吧,以后你养我,我不会让你白养的,等我长大了,一定娶你……”
都说童言无忌,可朵朵不是一般的孩子,恐怕那时候紫阳在她心里就是不一样的。
靓靓退下后,璇霄摸着贴在心口的护身符,有些伤感地低声喃喃:“朵朵,紫阳会是最后一个么?
不要把你的爱全分出去,给师傅留一点,他要的不多,真的不多,他就想陪在你身边,看着你,护着你,不离不弃。
哪怕明知会伤心,哪怕要舍弃所有的坚持和骄傲,他也愿意这样过下去……”
痴痴地看着护身符上那朵十分抽象的莲花,璇霄不觉笑了笑,莲花绣得像只小狗,她也算是天赋异禀了,女孩子家擅长的她一样都不会,可他就是爱这样的她。
她身上每一个地方无一不是他热爱并且深爱的,深深地迷恋着,时间越久,迷恋得越深,生活得越幸福,迷恋得越恐惧,已经到了撕心裂肺,无法自拔的地步。
此时,他深刻体会到夭魅的痛苦,但他觉得自己还是比夭魅幸运,能这样陪在她身边,所有的痛苦都是值得的。
没关系的,真的没有关系,朵朵,你爱别人也没有关系,师傅的心很强大,只要你不离开他,什么样的痛苦他都能承受。
爱上这样的你,他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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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府。
花御史刚沐浴出来,穿着宽松的浅灰便袍,头发都还没擦干,就被突然从天而降的某朵一个狼扑给压在了软榻上。
“朵朵你冷静点,你身子还没好,不可以胡来!”
花御史又羞又囧,红着脸试图阻止她的侵犯,可是被她压在身下,浑身的力气好似瞬间流失了,像喝醉了一样软绵绵的,使不上一点劲儿。
某朵强势地坐在他的腰腹间,绯红的小脸比三月的桃花还要明艳几分,一边气喘吁吁地扒拉他的衣服,一边哄骗道:
“阳阳别怕,知道你是第一次,我会很温柔的,绝对不会给你留下心理阴影。别看我这样,其实我也是技术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