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二十九年她都很好地扮演着李宁玉,破译天才李宁玉,叁易其夫李宁玉,高级间谍李宁玉。精密的像仪器,从不允许生命中出现任何变量。可自顾晓梦出现,她引以为傲的自控都变成了笑话。
她对顾晓梦,从不以喜欢或不喜欢为分界。
那时,顾晓梦执意要进情报科,尽管她处处设置障碍,对方也不在意。
顾晓梦像一个太阳,黑暗里唯一的光芒。
她说:我要钓的人是你,破译天才李宁玉。
李宁玉心里那扇门轰然倒塌。
她成为了顾晓梦的上司,允许她走进自己的生活,允许她的示好,允许她的使坏,允许她在自己身边一次一次打破原则。
就像今天,顾晓梦欺压着她,像完全掌握了她一样。
丝质的睡衣腰带被抽离了原本应该在的位置,到了李宁玉纤细的手腕上。
第一次和顾晓梦做这种事是什么时候呢。
那天舞会,一袭红裙的顾晓梦散发着成熟女人魅力,那么多人举杯向她发起邀请,她却连看都不看,直直的向她走来:
“李科长,不请我跳支舞吗?”
李宁玉一身白色旗袍,胸前点缀着艳红的梅花。
她知道,顾晓梦喜欢她穿旗袍。
那天,她不该答应她的邀请,不该将手搭上她的肩,不该在她真诚又火热的眼神里沦陷。
她是天才李宁玉,是顾晓梦的上司,从那天起也成了她的玉姐。
夜夜在她身下承欢的玉姐。
第一杯酒是谁先喝的李宁玉记不得了,谁先吻上去的,也记不得了。
谁先要十指紧扣,谁先将吻落到赤裸的身体上,谁先忍不住喊了声疼
明明才过去一年,她的记忆力明明那么好,这些,她却都记不清了。
浅吻落到耳边,她是承受不了这样的厮磨的。
顾大小姐会在她意乱情迷时轻轻地喊她:玉姐看着我
那时的李宁玉鬓发散乱,眼角挂着泪,顾晓梦给她的快意快要将她淹没。
她不愿在那时看她,她知道那时的顾晓梦有多深情,只要她看了,就再也出不去了。
宁愿将头埋在顾晓梦的脖颈里,让眼泪打湿她的皮肤,宁愿在承受不住时狠狠咬上她的脖子,也不愿看她。
顾晓梦对此倒也不甚在意,只是会在李宁玉咬人的时候加重手上的动作。
床笫之间,顾晓梦总是先控制得很好,可耳边听着她的喘息,手上感受她的温暖,就再止不住作恶的心思。
在李宁玉攀上极乐之际也不会停下反而会把人转过去压在床上绑起来,就像现在这样。
李宁玉双腕被捆住背在身后,身上的旗袍盘扣被解开,领口雪白的肌肤上印上了叁两红痕,平日里一丝不苟的头发也被人拿捏在手里,顾晓梦伏在她身上,撩开她的旗袍下摆,手指再一次探了进去,她喜欢看李宁玉这样,和平时完全不一样的样子。
李宁玉,情报科科长,顾晓梦的上司,此时却在顾家大宅的顾千金的闺房里,被按在床上折磨得身体轻颤。
进得狠了,李科长便会流着泪抖着身子瑟缩想逃。
她从不求饶,尽管顾晓梦答应,她只要开口,便不再折磨她。
可她还是不肯。
快感铺天盖地,夹杂着疼痛,顾晓梦怜惜她,却又不想怜惜她。
压着她放肆舔弄着她的耳廓,温热素白的手还会掐着她的腿根,留下一个又一个青紫。
她忍不住想看这个人破碎的样子,她的上司,她的李科长。
“李科长在每一任丈夫身下也是这样任其予取予求吗?”
醋意燃成妒火,往往到此时,李宁玉才会看她,眼神里的警告和愤怒她看得清清楚楚。
不过这不要紧,顾晓梦轻笑着,又低下身子哄她,让愈来愈急躁的玩弄覆盖这个并不愉快的话题。
李宁玉是不会留宿的,不管多晚,她都坚持要回去那个家。
顾晓梦一开始还会送她,像情人一样在巷子口惜别。
可后来,那条街上孤零零的只有李宁玉一个人。
顾晓梦再也不送她了。
有时候李宁玉会想,这到底算什么呢。
她像顾小姐见不得光上不了台面的情妇。
走进顾家,被顾晓梦肆意索取,又在结束时穿戴整齐遮住一身的痕迹,自己走回家。
比那花场的还不如。
不知怎的,今天的顾晓梦对她分外怜惜,连亲吻都柔得像羽毛似的扫过她脸颊。
“玉姐”
看吧,她又来哄了。
如果忽视顾晓梦深埋在她身体里的手指的话。
这一声喊得她像是被丝网捕获了,逃不开的温柔缱绻。
李宁玉破天荒抬手抚摸着她的脑袋。
毛茸茸的埋在她胸口的脑袋。
“玉姐”顾小姐开始激烈的抽送。
李宁玉想,自己刚才想说什么来着,思绪一下一下被撞散了,耳边只有顾晓梦越来越粗重的喘息,近乎勾引。
“玉姐”
她终于暂时抵抗住了欲海的拉扯回应了她,尽管只是一句轻声的“嗯。”
顾晓梦支撑起身子看着身下的李宁玉,被欲望沾染的女人像被她拉下凡的谪仙。
即使在这种时候也显得高贵优雅。
“我要结婚了。”
“婚期在下个月。”
李宁玉固执偏着的头终于在长久的沉默中转了过来。
第一次,李宁玉在这时候认真的看着她,顾晓梦手里的动作不停,只是试探着往里更深入。
李宁玉眨了眨眼,将腿分得更开了些。
她是从不曾这样取悦她的。
汗湿的发丝贴在额间,李宁玉嘴角勾起微笑,抚上了顾晓梦的脸颊,轻声开口:
“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