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娱]见异思迁 - 第34章

三一章：EGO
崔孝爱是1990年3月出生的，初高中就读于东京的韩国人专门学校，大学毕业于光州科学技术院，学校在广域市，就读的专业是电气工程，她一般向别人介绍自己的专业也只是说是自动化，这是她复读了一年才考上的，志愿不是她自己报的，是父亲选择的，她不喜欢工科，但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些什么。
大学在韩国境内不算很厉害，但也不是很差劲，说出口勉强有个体面，父亲觉得勉强过得去，他的内心其实更想她上个更为出名的学校的。
电气工程的实践课偶尔要用到电焊，她也不喜欢，她不知道自己要干嘛。
崔孝爱大学几年读书读的浑浑噩噩，平均每两个学期挂一次课，平均每年谈一个男朋友。
小自己四岁的表妹，刚来弘益大学做交换生的时候，崔孝爱还觉得自己可以以一种过来人的身份给予尚且处于人生十字路口的妹妹，一点小小的建议，她觉得自己应该比尚未步入社会的妹妹多知道些什么。
直到妹妹她自己报名参加了ShowMeTheMoney。
崔孝爱不经常听Rap，她对嘻哈音乐的认知也仅仅停留在YG公司的音乐风格上，或者确切说是BIGBANG的音乐作品上。她对于妹妹的选择感到奇怪，在绘画艺术方面颇有天赋的妹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因为要在嘻哈圈子出名啊。”听到姐姐的疑问，孟熹佑回答的坦荡。
“出名不会显得太市侩吗？”
崔孝爱不懂妹妹为什么这么做，她对妹妹的印象姑且还停留在过去她生活在中国时每年一次的见面上，那时候年幼的妹妹穿着漂亮的衣服看起来就像橱窗里会展示的那种昂贵娃娃，做什么事情前她都会询问父母。
原来妹妹是很有自己想法的人吗？
清吧中绚丽的光落在妹妹的脸上，崔孝爱觉得即使在昏暗的环境中，她也在发光，但是她的话和她漂亮的脸是如此的不搭。
“我活着本身就是为了虚荣。”
“市侩粗俗又怎么了。”
孟熹佑喝了一口调制汤力水，也不在乎崔孝爱听到这话的反应，只是继续笑着道：“如果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类，那我连衣服都不会穿的。”顿了顿后，继续道：“所以想赚钱或者想出名很奇怪吗？我只是在众多赚钱的行业里选择了自己喜欢点的而已。”
孟熹佑其实稍微有了解过表姐的压力的，来首尔前，妈妈曾说过，表姐当时并不想复读，不想学习工科，也不想托关系进入这个新能源合资企业。
“做什么工作其实都是看选择吧。”孟熹佑尽量把话说的轻松些，“我以后做艺人，妈妈也会觉得我不务正业的啦~”思想深受美国自由主义侵蚀，孟熹佑继续笑着说，“反正人生是我的，快乐是我的，痛苦也是我的。”
崔孝爱不太理解妹妹的真实想法，可能对方只是出于同胞间的关爱在安慰她。但是妹妹或许说得也是对的，怎么活都是为了赚钱，做什么工作也都是做，那么不如做些喜欢的，或者说不讨厌的。
……
“虽然，我说人生是自己的。”孟熹佑听完对方的想法和心路历程后，戴着工作手套的手紧了紧，“你也不能为了省钱，自己装修吧。”她脚边的油漆桶中的灰色涂料是刚刚调配好的，是不知哪里买来的净味防潮抗碱三合一装的涂料，看起来崔孝爱确实在装修方面做了功课。
角落里的蓝牙音箱是崔孝爱特意从家带过来的，正播放着孟熹佑的《Hug》的副歌。
“可是我又不懂，他们万一乱要价呢。”正用墙漆刷均匀的涂着墙面的崔孝爱头也没回，她的墙面涂的相当平整，“而且工业风我看也不难，稍微刷刷墙就好了，实在没弄好，就搞成废土风怎么样？”
孟熹佑叹了口气，“防水材料涂了吗？”
“前阵子就弄了。”
孟熹佑不咸不淡的回了句，“你的执行力真强。”她又低头看了看脚边的涂料桶，她其实不会刷墙，崔孝爱也知道，并不指望她干活，只是希望她起一个陪伴的作用。
“我给你画点画吧？”孟熹佑拿着平板，看着崔孝爱重金买来的设计图，“墙面空空荡荡的，给你画点画裱起来怎么样？”
“可以啊。”崔孝爱从梯子上下来，她指挥着孟熹佑把脚边的塑料桶拿到她旁边，“过几天我带拍立得，拍点你的照片，等开业了你再带你的宰范哥和星和哥来，再拍点，然后挂在墙上。”
“真是把我利用透了。”孟熹佑虽然这么说着，但还是在Yogiyo上叫了同城跑腿买了些画材过来，“一个小时应该可以到……手机还有百分之二十的电量。”
“我没带充电宝。”崔孝爱继续刷着墙，“什么一个小时到？你叫了朋友来帮忙？艺人吗？是男爱豆吗？帅不帅？”像炮弹一样一连串问了许多问题。
孟熹佑听到她的话翻了个白眼，“什么朋友，是买的画材，我总不能在你这玩一天手机吧，何况手机快没电了。”
崔孝爱把孟熹佑的话还给了她，“你的执行力真强。”
“晚上可能确实有个朋友来。”孟熹佑打了个哈欠，“但是不知道你能不能见呢，毕竟艺人嘛。”
崔孝爱点了点头，回了一个“都懂的”的表情。
画材到的时候，也该吃午餐了。午餐是点的外卖，选择的传统拌饭，孟熹佑吃着感觉很一般，只吃了一小半。
手机已经就剩百分之五的电量了，孟熹佑叹了口气，放下手机，一边将画纸贴在画板上，一边问道：“说起来，开咖啡厅，你会做咖啡嘛？”
“大学打工做过两年。”崔孝爱回忆着继续说，“我还会拉花，当时那个老板还想我毕业继续干呢，给我升职做店长——但是，我爸不乐意。”
在政府单位就职的舅舅事事都要求表姐要得体稳妥，孟熹佑一直都知道。
“那你开咖啡店，舅舅知道吗？”
崔孝爱摇了摇头，又怕妹妹正看着画板，看不见她的动作，她出声说着，“不知道。但也无所谓了，他都五十多岁了，快退休了，也无所谓会不会影响他升迁了。”
“好吧。”
后来也没人说话了，崔孝爱继续刷着她的墙，孟熹佑则坐在开着窗的窗边，画着画。
音响仍旧放着歌，孟熹佑没听过，却又觉得风格有些许熟悉。她轻轻哼着曲调，用买来的笔画着画。
透过蓝色树丛遮蔽的空隙，显露出的粉色天空。
孟熹佑选择这个画面、这个配色，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理由，只是单纯的喜欢罢了，或者说恰巧就是想要这么做而已。她哼着歌，只是想要给关系很好的姐姐画一副可以摆在她的店面里的画。
专注某样事情时，时间流动的似乎会快上许多。当孟熹佑开始给画加上诸多层次细节的时候，早已是日薄西山时分，崔孝爱已经涂完墙面了，刚从门口拿到柠檬茶外卖。
将外卖袋放在孟熹佑身旁的地上，崔孝爱嘱咐了句，“别踢倒了哦。”得到了孟熹佑的点头回应。
崔孝爱就站在孟熹佑身后看着她画画，她不太懂妹妹为什么要把树叶涂成蓝色，把天空涂成粉色，天空上为什么是星星，但是确实很好看。
蓝牙音箱播放着音乐，是BIGBANG的经典曲目《一天一天》，崔孝爱复读和大学的那几年曾疯狂迷恋过BIGBANG，他们的歌她几乎首首会唱，大学期间演唱会也没少去过，但是从2010年起GD和日本那位的热恋绯闻就时常挂在趋势上，作为在女友粉和妈粉间徘徊的崔孝爱接受不了那漫长的桃色新闻，又因为工作等原因，终究还是没继续喜欢下去。现在她更喜欢JYP家的女团。
当她把这段渊源说给孟熹佑听后，只得到了对方的嘲笑。
孟熹佑将笔和颜料盘统统放到地面上后，还是忍不住嘴上调侃着对方，“追星过分关注对方恋爱才会奇怪吧？”孟熹佑笑了笑，“回归期那么长，不谈恋爱几乎不太可能，虽然作为爱豆要有职业操守，但是因为这个决定爱或不爱，对我而言来说有些……微妙？”孟熹佑纠结着措辞，一时有些不确定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想法了。
“我谈恋爱你会不喜欢我吗？或者不听我的歌吗？”孟熹佑侧目看向已经站到自己身旁的人，“应该不会吧？”
“那不好说。”崔孝爱故意这么说着，“你的男粉丝要知道你刚来韩国没多久就谈了个男朋友，得气死吧？”
孟熹佑将画板靠着墙放，打算过几天晾干后再拆下画纸，“我哪有多少这种男粉丝，只喜欢我的脸的话还是别喜欢我了，指不定以后还会谈恋爱呢。”
“和谁？”崔孝爱开始回忆起自己妹妹社交平台的小号最爱发的内容，“Gray？JayPark？”
“哈？”
“我觉得Gray不错。”崔孝爱想着孟熹佑IG小号上的仅粉丝可见的探店照片，“他每次都把你拍的很漂亮。就是很多人不是说吗，摄影师的想法可以从照片上看出来，他眼里你很好看很可爱的。”
被汤品烫到的痛苦表情，被饰品恍花眼的纠结表情，被猫咖小猫贴贴的欣喜表情，Gray镜头下的妹妹好像永远都是可爱的。
孟熹佑知道对方在说什么，脑海中闪过细碎的画面，胸腔内的心脏似乎突然跳缓了几秒，但是她面上仍旧是不在意的，嘴硬道：“那是因为我本来就好看！”孟熹佑一向有着美女的自觉。
崔孝爱伸了个懒腰，连连称是，随后又道：“那GDxi呢？”她想起了妹妹被骂惨了的那一段时间。
“这么平淡的说出了你‘前男友’的名字吗？”似乎为了扳回一局，孟熹佑用对方刚才诉说的大学追星心路阴阳怪气道。
崔孝爱也不甘示弱，“怎么就不能是乖儿子的名字。”顿了顿她叹了口气，又正色道：“和他在一起需要很大的勇气的，熹佑。”她可比自己的妹妹更清楚那是一种怎样的艰难境地，即使隔着一个国家，粉丝也会穷追不舍，即使逃离到偏远的地方，粉丝也不会善罢甘休。
只是勇气都不一定够。
孟熹佑摇了摇头，“我知道，但是我也没打算和他……”孟熹佑和崔孝爱对视，一切尽在不言中。
崔孝爱点了点头，“不过他对你确实……”想起2010年前后，权志龙被D社步步紧逼的那段时间，对方似乎也完全没为那位绯闻对象解释过什么。
“帮我澄清，那本来就是他该做的。”孟熹佑喝着这家全首尔她最喜欢的白桃柠檬茶，发出了满足的喟叹，“呀、孝爱姐以后也卖柠檬茶吧。”
“可是，不一样啊……”崔孝爱没搭理她第二句话，仍旧想反驳些什么。
孟熹佑起身打算离开这里去吃晚餐，顺势也打断了崔孝爱的话头，“那就代表他对我不是认真的，只是有趣。没有发自内心的心虚感，想澄清就澄清了。”
“……哥哥？”
孟熹佑没想到权志龙会在这个时间点恰巧的出现在她的身后，不知道已经听进去多少内容了。
这时音响播放的音乐也恰好变成了2012年BIGBANG的STILLALIVE专辑中的《EGO》。
她不同于一般女子
穿上什么都那么自然
要靠近她实在距离太远
然而我还是情根深种
一切巧合的仿佛上帝刻意的安排，不可抗力让他们在此刻此地、此情此景相见。
权志龙第一次在某种程度上对自己的才华有了确切的了解。这首歌到底是因为哪个女人写的的呢，他早就忘了。金真儿？安绍熙？水原希子？不重要吧这个问题？他只是觉得这个歌词写的太贴切心情了，在现在这一瞬间，或许2012年他就有预感会遇到孟熹佑吗？
所以，什么是不认真？什么是觉得她有趣呢？
“呐、佑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