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今今拍下她的手,看她兴奋的样子,跟捡了钱似的,“你又听来什么消息了?”
“现在天城所有的临和赌坊,还有其他地方的,都是辛出的了!”
辛出是城东、城南这一片赌坊的管事,原主初入赌场的时候,他还只是个打手头子,后来才当上了管事,“怎么一下子就成了他的了?”
“你知道赌坊东家的身份吗?”
她颔首,原主第一次去赌坊时就输了精光,认定赌坊使诈,正想闹时遇上了个赌棍拉住她,告诉她这赌坊东家是有背景的人,詹事府沉詹事的乃是其姻亲,她弟弟是沉詹事最疼爱的夫侍,后来虽病逝了,但她们两人的来往也没减少,谁也不敢惹。
兰二娘继续兴致勃勃地说道:“她不是年轻时坏了身子,无儿无女,所以收了城西那边的田管事和辛出当义女,义子吗。早就听说这东家想隐退了,本来大家都觉得她肯定会把赌坊全交给田管事,辛出一个男人怎么比得过她一个女人。万万没想到啊!最后居然被辛出得了这好!”兰二娘说着后怕地拍了拍胸口,“辛出这人狠是真狠,一点也不像其他男子心软,得了赌坊后,田管事就被打断双手双腿扔出天城了!据说她没少暗算他,对对!那天伤你的人铁定是田管事的人了!”
兰二娘唏嘘辛出一个男子到了今天的地位,孟今今倒觉得以他狂浪不羁的性子,走到如今的地位也不奇怪。
孟今今自己觉得能把人情还了,不用再怕他逮着理由找她事,就很满足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辛出说不准一高兴真想报答她,真应许些什么。
兰二娘又振奋地说起她替辛出挡剑的事情。
孟今今瞧着她,感觉兰二娘又开始得寸进尺了,当即泼下一盆冷水,“你是忘了因为你我欠了他一个人情吗?你看我险些赔了条命……”
兰二娘顿时哑口无声,看着孟今今眯起的眼睛,她开始如坐针毡,就怕她下一刻赖上她,打断她找了借口说有事,下回再来看她,忙不丢跑了。
上午刚说起辛出,下午他人就出现在了孟今今的小破院子外。
魏致皱眉看着门外的辛出,“有何事?”
辛出微微偏头,两个手下提着满手的礼品走到辛出身边,“这院里可住着我的救命恩人,我自然得亲自登门道谢,一点薄礼还请魏大夫收下。”
魏致想到孟今今受的伤,对他就没个好脸色,再有,先前他看孟今今的眼神,让他不自觉戒备起来,冷冷说:“不必了,救你不过是顺便,这些礼品你带回去吧。”
他就要关上门,辛出突然伸手挡住,倒没因他的话而动怒,似笑非笑说:“魏大夫这么着急关门做甚,我里头还有位恩人要看呢,你不领情,她可不见得。”
魏致神色疑惑,他还不知道孟今今替他挡剑这事,她只说自己是意外受得伤。
辛出看出来了,勾唇一笑,感慨道:“当时情况凶险,要不是孟今冲出来帮我挡了一剑,我怕是难逃一死了。”
听完,魏致的脸色沉郁,难看至极。
辛出一直从魏致身上感觉到了别样的敌意,是什么敌意他当然知道,就跟那些看到了他走在街上时,管不住眼睛的女人身边的男人一样。
辛出是认识魏致的,他义母曾重金聘请魏致去看病,他陪同在义母身侧,第一眼看去这人清冷自矜,对任何人都是冷淡的神情。
如今落魄了这脾气也没见得改变丝毫,上回也是如此,要不是看在他当年治好了她义母的病,他可不会轻易放过他。
想想孟今现在水灵的模样,这姓魏的估计是被她弄到手了,他倒真没想到孟今如今本事这么大了。
辛出笑意加深,“魏大夫可以让让了吗?”
孟今今早在听到外面的动静,看辛出还带了补品过来,孟今今觉得他这态度,暗想,好像有戏!
辛出跨进大门后,她忙回到了床上。
魏致弄得伤药上等,她肩上的伤只要不牵动到,不会多疼。
孟今今捂着肩,眉头微蹙,又瘦了圈脸蛋,气血未恢复过来,矫揉做作一番,颇有点病美人的味道,饶是醒来第二天她都没这样柔弱过。
敲门声响后,她弱弱地说进来吧,等辛出开了门,故作惊讶地睁了睁眼。
辛出乍一见到她,微微愣了下,随后挑了挑眉,差些就给她骗了。
她虽气色不好,一副病弱的样子,但那双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光亮被他捕捉到了,这可不像她现在该有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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