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雪骢似懂非懂的歪了歪马脖子,最后还是耿直的点了点头,用马脑袋亲热的蹭了蹭她的脖子,以示革命友谊初步达成。
“诶,清尘,咱俩比一场呗!”
“你想比什么?”清尘好笑的掀起眼帘,就凭他的武功,怎么可能听不见刚才一人一马的悄悄话。
不过让他有些惊讶的是,踏雪骢的灵性似乎比他预计的还要高,而且正在与欧阳笑笑心意相通,虽然这个过程有些漫长,可当今世上能够降服这匹马中王者的,大概也就眼前这个从不走正路的女人。
“听说欧阳世家的人今儿正好到京城,皇上已经派人前去迎接,今晚设宴御花园为他们接风洗尘。京城所有有名望的世家大族都接到了邀请,最近兴起的靓衣坊神秘东家,也将在今晚露面。难道你就不好奇,这传承几百年的欧阳世家,究竟是怎样的,居然能引起多方关注?”
望着那张满是引诱的小脸,清尘哑然失笑,若他当真有这份好奇心,也就不可能在俗世山一住就是二十多年,不过欧阳世家……
“他们是冲着你来的。”
“废话,爷当然知道。”欧阳笑笑懒懒的白了他一眼,反手抓住马缰翻身上马,扬了扬下巴道:“爷不喜欢坐以待毙,既然他们是冲着爷来的,爷就先去会会他们,至少心里也能有个底,不至于挑事者到眼前了,爷还两眼一抹黑。”
这份魄力……清冷的瞳孔里掠过毫不掩饰的赞赏之色,抬眸望向马背上英姿飒爽的女子,一双看破红尘三千的眸子自眼底荡开一圈圈清浅的涟漪,不着痕迹的淡淡颌首,侧身坐在小丹身上,淡淡的道:“走吧。”
“驾!”马鞭一抽,踏雪骢激射而出。
小丹也在这时飞扬展翅,载着清尘向天际飞去。
两人一马一鹤,一天一地,看似隔着遥远的距离,却总是奔跑在彼此能够看见的地方,偶然一仰首,偶然一垂眸,期间朵朵白云自眼前划过,却在那缭绕的白雾之中,更加清晰的映照出她的容颜。
京城郊外一处崛起的山峦之巅,一红一白两抹人影矗然而立,身后一马一鹤温顺的站在两人身后,随之等待。
远远的,有一支蜿蜒的队伍缓缓欺近,在被白雪覆盖的大地之上,一切都显得那样渺小,即使那是一支不低于一百人的队伍,还是让人察觉不到那一场浩大的声势。
“看来,欧阳世家并不想引起注意。”
“偏偏皇甫天希望天下皆知。”欧阳笑笑讥讽的勾了勾唇,斜眼看向身边的男人,轻笑道:“你不是能预知未来吗?欧阳世家将来的命运如何。”
见清尘张嘴,她又临时补上一句:“别和爷说什么天机不可泄露,这些鬼话你也就骗骗那些相信你的人,对爷这种不信命的人来讲,你的任何话都得保留三分。”
她倒是诚恳。
冰白色的唇角微微上翘了一下,继而淡淡的道:“欧阳世家将来如何,我算不到。”
“哦?”这倒是让欧阳笑笑生出一丝意外,转瞬收起了调笑的态度,问:“说吧,怎么回事?”
“国师一脉有三种无法估算,关于自身不能算,强行逆天不能算。”说着,一双看破世情的眼眸淡淡的落在她身上,冷清的嗓音如同自天际悄然而来,清润柔和,却是字字珠玑:“还有……死而复生者不能算。”
‘死而复生者不能算’……
这几个字在欧阳笑笑耳边炸开,整个人一下子便僵住了,眼帘习惯性的敛下,挡住了眼底闪动的戾气,淡淡的道:“爷问的是欧阳世家。”
“欧阳世家将来如何,与你息息相关,所以……我算不到。”清尘也不隐瞒,像是感受不到她周身压抑的杀气,又淡淡的将视线移向远方。
终是强行压制住了身体里上涌的暴戾之气,欧阳笑笑这才发现,自从进入这具身体之后,她身体里的暴戾之气似乎越来越重,有时甚至连她自己也难以控制,例如刚才,那不自觉涌起的杀意险些让她失控。
长袍下的手渐渐收紧,再次掀起眼帘时,凤眸早已恢复平静,有些好笑的扫了清尘一眼,调侃道:“你确定有人能死而复生?”
“书上曾记载,死而复生者乃逆天改命者,善则天下昌盛,恶则天下大乱。”
“那你认为爷是那种?”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善恶往往只在一念之间,小哥是善是恶,水玲珑不是给了你最好的答案吗?”转眼看向她的侧颜,冰雪般的眸子慢慢浮上一丝柔光,转眼消逝。
“得了吧,爷做没做过好事爷不知道,但爷可以肯定,爷做的坏事绝对不比任何人少。用你的说法,大善者泽被苍生,你看爷向那种脑子被门挤过的人吗?自家的锅都没捂热,就担心别人有没有米下锅,傻了吧?”
清尘微怔,嘴角几不可见的抽搐了一下,面色微微一变,居然找不到话去反驳。
“没话说了吧?”某女却还不停消停,摇头晃脑的道:“据闻,男人一生两行泪,一行为苍生,一行为美人。爷一生的两行泪,一行为银子,一行为耽美,也就是断袖之癖。若爷当真做了善事,也一定是为了美男,所以水玲珑那玩意儿不靠谱,指不定种它的人也是个断袖,不然怎么会认同爷呢?”
如玉的面容微微有些扭曲,双眸微瞠的望向一脸恍然大悟的女人,白色身影轻晃了一下,继而不自然的挪开视线,坚决不再看她一眼。
小样!
欧阳笑笑不屑的撇了撇嘴,想忽悠她弃恶从善,尼玛,她看上去像是那种好忽悠的人吗?
一阵腹诽之后,同样将视线移向渐渐靠近的队伍,被一层层侍卫严密保护在中央的一辆马车,让欧阳笑笑有些纠结,这样看得清个鸟?
眼珠儿转了转,突然伸手去撕清尘的衣摆,可是努力了半天,那看似轻薄的布料愣是纹丝未动,连个褶子也没有留下。
“冰蚕丝衣是撕不裂的。”
欧阳笑笑:“……”
她果然脑抽了,居然忘了这货穿的是天下间最贵的衣服,真撕裂了她才肉疼了,反手将自己的衣摆撕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