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飞绝和司徒凌天着手逼宫,眼看着月一步一步走向权力的中心。我的心不禁揪紧,那个云淡风清的女子,本不爱钩心斗角、阿谀奉承的生活,却迫于形势,将自己困于深宫之中。
可是,当初痛斥她一味逃避现实,畏缩退让的,不就是自己么。
月具有帝王之相,却无称霸之心,该是幸还是不幸呢。
先生独孤蒙留守边城,告诉我,他定要打败“月公子”,报当年败仗之仇。箭在弦上,我只好让他集结大军,威吓夙国边境。
未想,独孤先生竟擅自对岚城发动攻势。收到消息,我立刻赶往边城,却还是慢了一步。立即下令所有大军严守阵地,没有我的命令不可离开边城。独孤先生碍于皇命,只好听令,停止了进攻。
“皇上……”程然立于帐外,欲言又止。
“何事?”才劝好自尊心极高的先生离去,我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疲倦地问道。
“……属下刚收到消息……夙国‘月公子’在大殿上,吐血而亡。”
“什么!”我猛地起身,带倒了身后的椅子,踉跄地走至帐外,揪起程然的衣襟。
“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次!”
程然张了张口,道。“皇上……请节哀顺便!”说罢,颓然跪下。
“不可能,怎么可能,她好不容易回来……是我的过错么,是我逼死她了么……”程然抬首望着一直高高在上、意气风发的君王,声音梗咽着,眼底深深的自责和绝望。
“……程然,准备一下,我们明日前往岚城,议和。”丢下一句,我缓缓离开。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司徒凌天早已知道我会来,他在等我。看着他幽深的眼眸,我很确定。
他眼中的愤恨和绝望是那么真实……月死了,真的就这样离开了么……
回到宫中,宣布了议和的内容,我倒在床上,全身虚脱,昏昏欲睡。
“皇上劳累过度,积郁在心……需静养数日……”
我病了么,有多少年,我未曾病过……
半梦半醒中,总能看见那双熟悉的墨眸。多希望长留在梦里,不再醒来,因为,只有在梦里,我才能再与她相遇,拥有她。
可是,我是一个君王,其次才是一个男子。
病愈后,我再次举行选秀,充实了后宫,每晚频繁地在妃子中流连。只有如此,忙碌中,我才能暂时忘记她。
不到一年,我终于有了自己的第一个子嗣,一个聪慧的儿子。
我集中全国最好的先生来教授他,慢慢将他培育为优秀的君王。程然似乎了解到我的想法,经常忧心仲仲地望着我。
担心我会轻生么,其实,我只是厌倦了。宫廷远远不及沙场对我的吸引力,何况没有了对手,更是无趣至极。
这日,收到一封信。信封右下角一个很浅的月牙形,这是月影的标志。疑惑地打开信,双手不禁颤抖起来,不可置信地一遍又一遍地浏览信上短短几句内容。
“一切就拜托你了。”背着一个小包袱,我站在城门边,对程然笑道。
“皇上……”
抬头望着满天的白幕,我摇了摇头,“我不是什么皇上了,先皇已逝,不是么。”
摸了摸脸上的人皮面具,我风尘仆仆地赶至慕容山庄。
远远便看到泪眼婆娑的她,倚着一身红衣的君飞绝,伤痛欲绝。
望着朝思暮想的人儿,我疾步上前紧紧地拥住她。这一次,放弃所有,我都不会再放开你了,月……